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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月一脸羞意,她像是一块冰,在纪则临的温度下化成了一汪水,无力地淌开。

纪则临眼看着闻月的表情从清醒克制到迷离倘恍,眸光越发幽暗。他更加贴近她的身体,低头将她鼻尖沁出的细汗吻掉,再望着她的眼睛,问:“……可以吗?”

这么无间的接触,闻月自然能感受到他的变化,也明白他在问什么。

望着上方的纪则临的脸,闻月想到了自己不久前因为堵车,被困在半途中的焦灼心情。她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见一个人,现在他就在眼前,她并不想将他推开。

闻月抬起手,轻轻地描着纪则临的眉骨,很快服从于自己此时的心意,主动撑起身体去亲他。

纪则临喉头一滚,再忍耐不住,抬起一只手解开自己衬衣的扣子,同时夺过主导权,咬住闻月的唇,将她往更深处压。

江城的雨还在下,冬天的雨攻击性不强,敲打在窗户上,发出的声音都是柔和的,甚至掩盖不了人声。明明雨水淋不进来,但酒店房间里却潮湿一片,连空气都像是吸饱了水分,氤氲着雾气。

纪则临这片海洋在雨中波涛不定,闻月觉得自己这艘小船随时都要被浪花拍碎,她别无他法,只有去适应海洋跌宕的节奏,迎合着他以求不会倾覆。

纪则临垂眼,见闻月咬着唇,便抬手去抚摸她的唇瓣,低声哄道:“别咬着自己……咬我的手。”

闻月微微启唇,后知后觉自己这样像含弄着纪则临的手指,更是臊得浑身通红。

纪则临看她这反应,闷笑了几声,将她抱得更紧。

闻月在纪则临一声又一声的“囡囡”中,渐渐失了神。

她还小的时候,曾经在父亲的书房里找到了一本《查泰莱夫人的情人》,父亲那时候并不让她翻看,他告诉她,等她再长大一些才能看这本书。但她那时候正是好奇的年纪,也有叛逆心,背着父亲,悄悄地读了这本书。

这本书算是她的性启蒙,那时她年纪小,不谙世事,加上词汇量不足,因此里面的很多描写她都一知半解,只隐隐约约地明白说的是男女之事。后来她长大,母亲特地找了一个时间,给她做了性教育,告诉她男女之间最为亲密的事是怎么样的。

闻月读过很多书,文学里关于“性”的描写五花八门,有写实的,有意识流的,她自认为自己对这件事已经祛魅了,它并不神秘,相反十分直白简单。但今天,她才真切地认识到,“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书里写的是别人的故事,无论怎样的细致动人或是露骨香艳,她都只是一个读者。只有成了故事里的人,和心上人交颈而卧,亲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她才能切身体会到书里描绘的那种融为一体是什么样的感觉。

往往最原始的欲望能够表达最汹涌的爱意,船随浪涌,直至风消雨歇。

纪则临抱着闻月,拨开她额间的湿发,注视着她的脸,眼底俱是餍足。

刚才打开房门,看到闻月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冒着风雨主动追过来,就只为了见见他。想到闻月刚才鼓足了勇气敲了门,又在自己面前慌慌张张的生涩模样,纪则临就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分明没有说想他,可字字句句都是不舍。

纪筱芸和周禹谈恋爱的时候,曾形容过和心上人相爱的感觉,她说那是世间最美妙的事。纪则临那时候嗤之以鼻,认为爱情就是一种劣质的情感,毫无益处,早晚有一天会被人类进化掉。

但今天,他要推翻自己曾经的暴论。

如果爱情果真是一种低级的情感,那么从遇上闻月开始,他就注定成为不了自己以前所认为的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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