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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了。他自甘堕落,将一颗心奉献给她,以后就算是下地狱,他也认了。
纪则临拥着闻月在床上躺了会儿,等缓过了劲儿,才抱着她去了浴室,之后又把人抱到了另一间房间,再齐齐躺在一起休息。
雨还未停下,淅淅沥沥的,从房间内看出去,雨雾濛濛,天地缥缈。
“外面好多‘猫猫狗狗’。”闻月整个人倦倦的,依偎在纪则临的怀里,闭着眼睛听着不息的雨声,忽然说道。
纪则临闻言低声笑道:“为什么不是‘大象和长颈鹿’?”(注)
闻月见纪则临听懂了自己的小玩笑,不由得微微一笑,说:“今天的雨还没下到这种程度。”
“也不小了,青城冬天很少下这样的雨。”纪则临垂眼看着闻月,问:“来了怎么没给我电话?还淋了雨。”
“我给你打了,没打通。”
“闻月,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纪则临语气欣慰,细听之下似乎还有些感慨。
闻月回过头,问:“你开心吗?”
“你应该问我有多开心。”
“你有多开心?”
纪则临亲了亲闻月的发顶:“说出来你又会觉得我巧言令色,但是闻月,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高兴了。”
闻月看着纪则临眼底透着的笑意,庆幸自己追了过来。原来付出行动去让一个人高兴,自己的心情也会变得愉悦。
“你来市里,你妈妈知道吗?”纪则临问。
闻月颔首:“她让我遵从自己的意愿,所以我来找你了。”
“你妈妈是个很令人敬重的人,这次时机不是很好,下次我再正式上门拜访她。”
闻月点了点头,困倦地闭上了眼睛。刚才一番折腾,她现在浑身酸软,手脚都没什么力气。
纪则临见她犯困,不再说话,拉过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的。
大概真的是累了,不一会儿,闻月的呼吸就平缓了。
纪则临低着头,注视着闻月的睡颜,亢奋过后,他的心情莫名地沉寂了下来。这种感觉最近常常出现,每当闻月向他靠近,他在欣喜的同时又会感到沉重。
他们的关系是他费尽心机一手促成的,一开始他就是在赌,现在到了这一步,他好像是赢了,却没有赢家的畅快。胜利的背后隐藏着忧患,就像一颗地雷,不知道哪一天会被引爆。
如履薄冰,如果这是他要付出的代价,那么他甘愿接受。
闻月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窗外雨停了,天色如晦,室内没有灯,更是昏暗。
她认床,但这一觉却睡得格外踏实,可能是因为床上有熟悉的气味,所以并没有睡在陌生地方的不适感。
闻月侧过身,抬头看向纪则临。他阖着眼,还没醒。她忍不住伸出手,拿手指轻轻地触碰他的脸,心里涌动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感动。
她一直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翻译,人们通过语言的交互来领略彼此的意图和真实的想法,以此交心。每个人掌握的语种不同,翻译能力存在差异,就会有合得来的和合不来的。翻译度越低的两个人越投契,反之则鸡同鸭讲。
如果说友情、亲情是小说散文,那么爱情就是诗歌。对译者来说,诗歌翻译是最难的,诗的语言是探索性的,无论译者的能力多么高超,在译诗时都无法将诗意原原本本地用另一国度的语言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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