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章(2 / 2)
但是,当左白萱回到自己的侧卧,将被子掀开的时候,顿时捂住了自己的脸。
早上因为被子是整齐盖着的,所以换衣服的时候并没有在意。
没想到掀开被子时会是这幅模样。
昨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换掉破损的床单和不能用的被套。
左白萱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拒绝换床垫这件事情。
这个床垫还能用吗?
她试图靠近……闻闻。
笃笃笃——
但敲门声打断了她的俯下身行为。
左白萱吓得直起身子。
开门就看到栾夜南已经洗过澡,换上睡衣出现在左白萱的房门口。
“需要帮忙吗?”栾夜南的视线朝着房里扫去。
和以前不同,现在的左白萱,不会半虚掩着门,用半个房门遮住自己。
所以整个房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那一大束金银花已经被分别装在几个花瓶里,放在房间的不同位置,床头柜,收纳柜,梳妆台。
而其他的装饰品也已经被点缀在周围。
栾夜南嘴角扬起笑意。
左白萱却领会错了这笑容背后的意义,只想起背后的狼藉就觉得浑身发烫。
“帮什么忙?”
“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以为你需要泡个热水澡。”栾夜南的语气柔和,真心建议。
左白萱也看不出栾夜南这话有额外的意思。
才发现,今天这个晚上,所有心思都被栾夜南搅乱了,除了在车上沉默着的十几分钟里,根本都没有想那些烦心事。但是烦心事之所以烦心,是因为逃避也没有用。
而且它们不像是有deadline的明确任务,你不提前做好准备,只会陷入不停被烦心事困扰的恶性循环。
“其他的我帮你处理。”栾夜南直接把左白萱推进浴室。
左白萱看了栾夜南好一会儿,她的表情可不像自己那么吃惊。
也是,昨天栾夜南是亲眼所见,她早就知道了吧。
左白萱瞪着栾夜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们现在的关系古怪已经古怪到想跟外人解释都很难解释得清楚。
“你在房间里我怎么洗澡?”左白萱还是想逐客,伸手要推却没推动。
栾夜南甚至上前一步,揽住左白萱的腰肢,嗓音沉沉,低声笑道:“我甚至帮你洗过,你需要我帮你回忆吗?”
在外头说话,压低声音不是真的。
在家说话却只说给左耳听。
左白萱心里想反抗,身体却诚实地软到在栾夜南的怀中。
最后的坚持是嘴上的拒绝:“不必了。”
洗就洗。
想来栾夜南不可能做那种,自己洗到一半她突然闯进来的事情。
而且就算闯进来……
闯就闯吧,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左白萱退开栾夜南,在她的注视下收拾好换洗的衣服,走到浴室里。
栾夜南看着左白萱进入浴室甚至连落锁的声音都没听到,顿时哭笑不得。
小白花现在是真不怕自己了吗?
但是彻底不怕自己的样子为什么这么令人不爽?
栾夜南也确实懒得做什么闯入浴室的事情。
虽然伤心事多想无益,但泡澡的时间还是留给左白萱自己整理思绪吧。
她有条不紊地帮左白萱把废掉的床单和被套连同枕头套一起丢到垃圾袋里,放到门口。
再将新买来的三件套全都换上。
一直到左白萱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栾夜南还翘着二郎腿侧坐在床上,手里无聊的捏着包装花束的外层材质。
这是一层特殊的塑料材质,捏起来会发出脆响,是丢下工作,打发无聊时间的好工具。
这要在前世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那时的自己一定会抓着现在的自己破口大骂,这么大好的时间能处理多少条工作信息,现在有多少人正在满世界疯找你。
而现在的自己只会笑着回答,要是那些手下只会满世界找自己的话,说明他们并不胜任当前的工作,倒不如把工资还我,省得我欠着银行一堆钱还要给他们发工资。
左白萱一出门就迎面见到慵懒地侧坐在床上的栾夜南,手里发出擦啦擦啦的奇怪声响。
而栾夜南的视线则毫不避讳,大摇大摆地欣赏着美人出浴图。
虽然左白萱整齐穿着,她自己的全棉睡衣是深色的,深蓝色将整个人包裹起来,连一颗扣子都没有解开。
只有半湿半干,缀着水光的头发和身后的雾气说明她刚洗完澡。
但却让栾夜南小幅度吞咽着。
之前的她总想着,以左白萱的身材,不穿吊带长裙真是可惜了。
现在却觉得,小白花多裹点也好。
她轻捏着手里的花束包裹纸,想象着左白萱刚才是如何将绑着花束的麻绳解开,一圈一圈将绳子褪去。
再将包装纸一张一张掀开,让花束展现出原始状态,再放入花瓶里。
想着,栾夜南已经将塑胶纸完全揉皱,紧紧捏在手心里。
“你还没走啊?”左白萱见栾夜南还在,虽然问了一句,但语气里并不奇怪。
“我怕你泡澡泡太久会昏过去,随时准备进去救你,你没锁门不也是这个想法吗?”栾夜南说着将包装纸丢到了垃圾桶里。
左白萱甩了甩头发。
她去泡澡的时候也以为自己会烦很久。
可是刚躺进浴缸,也不知道是热水的作用,还是栾夜南这一晚上无数次打断的作用。
时间并没有像想象中那么难捱。
她将身上的疲惫和酸痛洗去后便出来了。
左白萱头发上残余的水珠飞溅向四周,床头柜上的花瓣跟着颤了颤。
“你现在看到我没事了,还不走吗?”
栾夜南却没有再回答。
站起身的瞬间,伸手揽着左白萱的腰,嘴唇已经轻吻上去。
她顺着睡衣的缝隙碰到了光滑的皮肤。
房间里很快响起轻.喘.声。
解开花束包装的流程再次上演。
只是小白花的包装纸不是塑料材质的,哪怕落地也没有多少动静。
露出尖刺的左白萱咬住栾夜南唇角。
栾夜南就这样被轻咬着也没离开,只是放慢动作,借着间隙,将手按在左白萱的肩头,小声说道:“我帮你放松一下。”
“有这么放松的吗?”左白萱含糊不清地反问。
“这样明天就能换上斑点狗了。”栾夜南又说。
这蹩脚的借口让左白萱马上想起了昨晚的疯狂,她的眼神也染上了一层放纵和报复欲。
想起早上刚抵达办公室,前台两位小姐姐看自己表情就不太对劲的样子。
更不用说见到江灵丹时,这位最擅长说话的好朋友,指着左白萱的脖子就说:“看来你们小区不太行,驱蚊做的不到位,都快到冬天了,居然还有蚊子呢。”
左白萱捂住栾夜南留下的吻痕,抓着所有小组长去开会才算逃过一劫。
后来又被那一家子无赖的事情打断了。
现在才回想起来。
左白萱咬着栾夜南嘴唇的动作更加深了一些。
栾夜南毫无畏惧甘之如饴,只是手上帮助左白萱放松的动作也跟着变化。
她自诩于专业按摩师,能将放松的肌肉紧绷,能将紧绷的肌肉放松。
果然很快,紧绷的左白萱就自己又败下阵来,松开了力道。
左白萱最终侧躺在床上。
床垫硬邦邦的确实不舒服,又重新翻身投到栾夜南的怀中。
不是床垫舒服,是栾夜南舒服啊。
“这是,最后一次了。”左白萱的眼睛里恢复了一瞬间的清明,给出了一个约定条件。
“最后一晚了?”这话到栾夜南嘴里就换了个条例。
左白萱没有回应,因为没力气回答了。
她有点困,意识也处于半抽离状态,她抱着栾夜南,半睁着眼地抬头。
就看到床头柜上,盛开在花瓶里的金银花。
两朵花瓣像是两只鸳鸯,在水面上你追我赶的,戏水。
一会儿分开一些,一会儿又交叠在一起。
直到最后花瓶随着一股力道摆动着倾倒了,那一朵并蒂上的两朵鸳鸯花瓣依旧紧紧依偎在一起。
左白萱在朦胧间好像明白了这花语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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