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章(1 / 2)
第一天早上,栾夜南睁开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却难得比左白萱先醒。
昨晚,左白萱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太累了。
她看着怀中小白花,脸上浮着粉色,很是好看,只是眉间轻皱着各种思绪。
这一觉虽然是在释放所有体力之后沉沉睡去,但毕竟忧思过重,还是没睡好,特别是接近醒来的时刻又开始做梦了。
栾夜南用指尖将左白萱的眉头抚平。
她享受着此刻的平静,也还是不免会想起左白萱的笔记本。
昨天的一切发生的突然,还被闯入的养父母打断了,让栾夜南来不及细想。
现在想来,相处这么久,甚至无论是行为还是情感上都越走越近,但自己却依旧不知道左白萱面临的是什么。
以往是觉得任由小白花在自己的可视范围内自由生长也不错,可现在,她想干涉,她也分不清这是一心想对左白萱好,还是无法忍受的控制欲。
但无论如何,左白萱什么都不愿意说的态度,让她心底产生了不满。
哪怕昨天有那样的时机,左白萱都依旧不愿意说。自己是还不值得信任吗?
栾夜南捏着左白萱的下巴。
轻吻着。
她想要什么,自己都可以给。公司也好,人脉也好,甚至要对付谁,毁掉谁也好。
栾夜南只恨那语焉不详的大纲并没有给出这些细节,让她无从下手。
但如果她暗中调查呢?
左白萱的睫毛颤抖了一下,打断栾夜南的思路。
栾夜南的指尖在她的睫毛上轻轻刷过。像是两排刷子,浓密却柔软,把玩不够。
左白萱的眼皮起伏着,说明她已经醒了,但始终没有睁眼。
下意识地转着眼珠子,肯定是正在思考该不该睁眼,或者在想该以什么方式睁眼。
她们昨晚睡得早,但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这次栾夜南也不记得了。
只记得Omega好闻的香草味充盈了整个房间之后,自己有侵略性的伏特加也略微溢出。
可惜易感期的效果没有再度出现,只是被安抚住躁动不安,反常地在香草的包裹中平静下来。
到现在为止,被窝里还残留着一些痕迹。
她具体地问过医生这种反常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医生表示自己也说不准,腺体科技发展至今还有很多未解之谜,仅次于人类大脑的复杂程度,不是靠看和听就能判断的。还是要以化验结果为主。
这个世界的人类发展至今,大多数Alpha和Omega的腺体都是常规发育,极小概率的病变。
因为病变样本少,就导致出现问题难以有效治疗。
这也是各个国家投入大量资金和研究力量也很难有大的突破。
而一旦有人在腺体科技上有新的发现,研制出针对性的新药品,就能帮助他实现财富上的一步登天。
栾夜南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腺体,知觉依然存在,内部存储的信息素也隐约得有着反应,只是像个没通网的2G环境,无法连入信息化时代。
栾夜南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却见左白萱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反应。她不禁觉得好笑,小白花不会装睡装得又睡过去了吧?
但左白萱眼皮下的眼珠依然在转留着,应该是在试图判断现在的时间,和栾夜南的状态。
栾夜南贴近左白萱,说这话就咬住了她冰凉的耳垂:“是准备再睡会儿,还是起床呢?醒着又不睁眼是想做什么,躺着太舒服了?”
左白萱身体不自觉扭动起来。
栾夜南勾着唇角,这个地方是敏感点,已经得到反复确认。她又把人抱在怀里,一手捏着她的耳垂,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
左白萱睁眼,眼中闪动着泪花,也不知道是困得,还是其他。
眨巴眨巴之后,化作恨恨的表情,下定决定捏住栾夜南的作乱的手:“现在几点了?”
问完又觉得,栾夜南又不是神仙,不看手机也不可能知道时间,便试图起身去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
随着身上用力。
比昨天还要酸痛的感觉涌了上来,低头看着露在被子外的皮肤,那些红点写满了昨晚的经历,让左白萱有些羞恼地踢了栾夜南一脚。
然而这一脚也使不上劲,被轻易夹住,无法动弹。
栾夜南目光慢悠悠在左白萱身上游走着。
左白萱以为被看过好几次,自己肯定不会再因为这种行为而有所动摇,却没想到她的第一反应还是想要遮住自己。
但是遮住自己有什么用?
左白萱索性贴上栾夜南的身,不让她白白看去,这样才不吃亏!
栾夜南有些意外于左白萱的亲近,心念一动,正想着再做些什么。
却听到左白萱蹭着她的肩窝,幽幽开口:“好累哦,我想再睡会儿,几点都不重要了,我们翘班吧?”
娇声娇气的,但她是故意的。反正她也没打算栾夜南能答应。
栾夜南这段时间都已经忙到起飞。
跟她一起出去出差的负责人早就在群里小声抱怨了,虽然加班费出差费都很高,但是栾夜南那种高强度,真不是正常人能够支撑住的。
当左白萱从江灵丹的手机里看到那人分享的每日的日程表确定了,栾夜南给自己发照片的时候,几乎就是她的所有休息时间了。
回来的这几天,又是去参加校园十佳歌手,又是……陪着自己,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
这人应该会选择先去公司吧,这样一来自己就能好好地再睡会儿了。
虽然这人抱着很舒服,但就是小动作太多了,不能单纯地抱着睡一觉吗?
左白萱迷迷糊糊想着,几乎到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睛,半梦半醒地抱着身前的柔软,开始自我怀疑:“你不去上班?”
“老板娘都能翘班,为什么老板不行?更何况,现在已经九点了。现在出门都已经来不及了。再睡一个小时吧。”栾夜南把左白萱按入怀中,叫她安心睡觉。
左白萱却抿着嘴。
怎么回事,这个人。
看着像是工作狂,实则爱美人不爱江山?
刚起步的公司说放下就放下,那么多危机四伏,那么多……
左白萱的思绪没有在继续下去。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栾夜南让她再安心睡一个小时,她就真的安安稳稳睡了一个小时。
再醒来的时候,又对上栾夜南直直的视线。
左白萱轻抿了一下嘴:“该起来了!”
“起啊,你先起。”栾夜南笑着说道。
昨晚结束后,她也没力气做多余的准备,所以现在身边只有丢在水渍中的睡裙,和同样没法穿的睡衣。
左白萱轻哼了一声,用力在被子里一卷。
栾夜南有些意外。
房间里的空调开着的温度仅仅比体温稍低一些,正是半盖不盖着被子最舒服的状态,所以身上被子只是随意耷拉着。
被左白萱这么一拉扯,根本来不及反应,全都被卷走了。
左白萱的动作还很潇洒自然,像是个舞者为自己披上心爱的舞裙。
从床上起来还转了个圈,让栾夜南连被子的下摆都抓不着,就踩上了地面。
转身看向栾夜南的时候,还不忘用栾夜南同款视线,同款表情,报复性地扫视着。
小白花的报复心,栾夜南也是心知肚明。
她轻舔着自己的唇角,昨晚被左白萱咬破的地方,现在还能尝到腥甜。
但她迎上左白萱的视线,只是自然地侧躺着。她并不觉得有什么羞耻的,要是自己能成为诱饵,将刚跳走的小白兔重新诱捕回来也不错。
只是可惜这次的小白兔提高了警惕。
左白萱看着栾夜南像艺术品一样的画面。只恨自己没办法将这一步绘制下来。
但视线经过栾夜南的眼睛,她就发现,这个人丝毫不介意成为被欣赏的艺术品。
特别是那热烈的视线。
艺术品想要将观赏者吞噬是一种什么感觉。
左白萱不自然地收回视线,省得自己被这下过诅咒的艺术品所魅惑,献祭了自己。
栾夜南就这样,侧靠在床上,看着左白萱双脚乏力,一瘸一拐地落荒而逃。
等左白萱进入浴室后,这次她听到了落锁的声音。才满意的笑了起来,坐起身子,用脚尖勾起地上的睡裙。
昨晚花瓶倾倒,花瓶里的水全流了出来,将睡衣浸湿。
栾夜南起身,在地上捡起了自己的睡裙和丢到另一边的睡衣睡裤,带着倾倒的花瓶走出了门。
昨晚侧卧的房门都没有关,只是虚掩着。
栾夜南伸脚勾着门边,走了出去。
……
等左白萱收拾好自己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已经不见了香艳场面,连同昨晚留下各种乱七八糟的痕迹也都被清理干净。
只是被子被张扬地换成了斑点狗,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要说报复心,谁有栾夜南强?
栾夜南应该走了还不久,地上残留水渍向外延伸出一个个清晰的脚印。
左白萱甚至能想象到栾夜南如何光着脚踩着她特有的步伐节奏从房里走出去。
左白萱顺着这排脚印踩着往外走,试图体会栾夜南的心情。
应该是得意吧。
走出门,就看到客厅里的餐桌上放着自己昨天摆在床头的花瓶,里面的水被换过了。
金银花重获生命。
左白萱转头看向主卧。
主卧的房门打开着,却不见人影,只隐隐约约传来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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