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结束(1 / 2)
西格玛头痛的要命。
他只记得自己被果戈里锁在房间, 然后有一帮穿着防护服的人闯进来给了自己一□□……
“你醒了。”
陌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下意识地看去,
一个只拥有头颅和肩膀的男人在离自己一米多的地方躺着, 吓得他猛地坐了起来。
“你, 你是谁!”
今日被接二连三冒犯到的布姆拉终于见到了个害怕自己的人, 对着西格玛猛地呲了呲自己的牙。
西格玛果然吓了一跳,一蹦三尺高。
但很快, 他就反应了过来。
“你就是[天人五衰]第五个人吧?”
“哼, 虽然比吾的守卫差了点,但也不算笨嘛。”
“守卫?”
“吾还没问他的名字, 但听白色小丑说叫他野木君。”布姆拉有些惆怅的回答。
西格玛立刻就明白了是谁。
他眉头紧皱, 虽然眼底还是有些惧意,但还是鼓起勇气问:
“野木君现在在哪?”
“去救另一个人了吧, 具体吾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吾看到他从那边窗户翻了出去。”
地上满都是血,之前袭击他的人肯定不简单。
西格玛下意识地就往窗外看去。
然后, 他看到了此生最难忘的场景, 之后的人生里每每午夜梦魇都会回到的那天——
今早还拥抱着自己说“哥哥保护弟弟是理所应当”的少年,直直的从窗户上坠了下去。
这一幕似乎变得很漫长, 他能清晰的看到野木芽的发丝和身上的血渍,却什么都做不了。
竭尽全力跑过去打开窗户时, 少年已经离这里有近十米远。
身为一个普通人的自己是救不了他的。
西格玛几乎整个身体都探了出去, 却连野木芽的衣角都没碰上。
“发生什么了……”
西格玛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的颤抖。
“咚!咚!”
眼前一阵又一阵的黑,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使劲掐了掐手背上的肉,
清晰的痛感顺着神经传递到大脑, 一切都证明刚才的事是真正发生过的。
活了这么多年的布拉姆对事情的接受能力要比西格玛强得多,
他皱着眉,想到了野木芽离开之前的委托,
犹豫着将西格玛晕倒时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所以说,他是因为要救我才受这么重的伤的?”
西格玛紧紧地揪着胸口的衣服,声音里满是悲愤。
布勒姆一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事实确实是这样没错。
如果西格玛没有被那群实验人员抓到,那按照当时的情况,野木芽绝对不会选择和他们硬来。
西格玛彻底忍不住了,滚烫的泪珠大滴大滴落下,哽咽着说:
“我……我还想着自己能帮到他。”
结果呢?
好不容易拥有的“家人”,两人从认识到分别连短短的三天都不到。
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坐在一起好好谈一谈。
少年好歹了解他的执念。
可自己对他除了名字外,几乎一无所知。
唯一清楚的就只有……
看着冷冷清清的人,怀抱其实非常温暖。
“要是,要是死的是我就好了!”西格玛手指插在头发里,狠狠的揪着发根说。
这样悲观的想法一旦产生,就如野草般疯狂蔓延。
“对、对,死的应该是我,像我这么普通的人根本没有存在的理由才对。”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以及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
甚至想就此了结……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打断了他的思绪。
西格玛捂着高高肿起的脸庞,看到了眼前的栗发青年,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
顺手捡起地上的枪快速上膛,抵在他的额头上:
“为什么你还好好的?”
太宰治额前的碎发垂下遮住了眼睛,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他拨开了西格玛的手腕,声音冷漠:
“抱歉,我想要的死法并不是这样。”
“至于为什么摔下去的不是我,”
太宰治垂眸看了眼地上的布拉姆,鸢色眼睛蒙上了层暗色的膜,像是把世间一切都阻绝在外的样子让习惯了阴冷的吸血鬼都觉得寒气逼人,
但他很快就将所有情绪收敛,面无表情地说:
“因为只有我活着才能从根源上解决这次事件。”
西格玛喃喃:“就因为这个原因吗……”
在他看来,世间所有,包括这个赌场,都没有少年十分之一重要。
也因此不愿接受这个原因。
“是的。”
太宰治一下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一字一顿地说:
“野木君他是个军警,无论何时,都会把人类和世界命运看的非常重要。
就算你们都是[书]里产生的,也会因经历不同而有不同的观点,这点十分正常。”
“如果你真的把他当作亲人的话,就站在他的视角上,去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吧。”
“至少不要再有‘死的不是我’这种蠢想法了!”
野木芽拼尽全力,可不是为了让他们感到愧疚的。
太宰治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下面的电话。
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可以派人上来收尾了。
用异能力解决完吸血鬼的事,他已经累到不想站直。
看着嘈杂的人群,想到之后媒体应接不暇的采访和武装侦探社的报告。
太宰治又消失了。
他出现在了熟悉的墓前。
一个几乎被所有人遗忘,在这个的春日长了不少野草的墓碑。
盯着上面的字看了一会,太宰治毫无坐像的靠在了上面。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
阳光日渐刺眼,墓后面的大树悄然为他撑起一片阴影,
微风拂过,树枝一下一下点着他的发丝。
像是意识到这样不好,太宰治突然良心发现的开始拔这些杂草。
一根根,一簇簇。
直到墓碑前堆了个小草山,他的指缝满是绿色的汁水和泥垢后才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了自己衣服上有块被太阳折射的晶晶亮的东西。
拿下来一看,是块玻璃碎片。
应该是少年把他推进窗内玻璃碎裂时沾上的。
“哇!”
他把东西展示给墓碑,声音愉快的像是发现了什么玩具的小孩子:
“以前都没注意,这种东西还蛮好看的。”
锋利的玻璃刺穿了他的手指,血一滴滴的滴在了墓碑上。
一个怕痛到夸张的人,此刻却像是什么都没感觉似的。
仔细思考了一会,他将东西装进了兜里。
“嗯,毕竟这是野木君舍己为人的证明,还是要保存好。”
“之前被你扯下的那条绷带我也留着的。”
太宰治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
“脸上的可是我最喜欢的,为什么不换个地方拽?”
他声音带着些恼怒。
如果织田作之助还活着,一定会发现太宰治今天话特别多。
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却完全不讲正题。
是在难过吧?
可惜,无人讲出这句话,能读懂他的人已经长眠于泥土里。
“骗你的~ 早就丢了!”
“我的绷带实在太多了,根本分不清哪条是哪条。”
又这么絮絮叨叨了好久,恼人的家伙终于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墓碑:
“织田作猜猜野木君最后一句话说的什么?”
“他说,‘你那位朋友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太宰治头歪了歪,像是看到了什么新鲜事的猫咪:
“明明都没见过你。”
少年是没见过织田作之助。
但他认识太宰治。
他能看出太宰治是什么样的人。
对世间一切都提不起兴趣的人能站在正义的一方,自然是受到了不得了的影响。
在加上飞机上两人的谈话。
只要稍微猜测就能将一切联系起来。
虽然不认识织田作之助,但不影响他的灵魂在某刻与太宰治曾经的友人发生共鸣。
太宰治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些?
“某种程度上,你们两确实有些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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