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情浓1(1 / 2)
得到这个模糊的结论后,陶芓湉开始偷偷观察边星澜,不自觉佐证,虽然他也想不通自己这样做的动机。
边星澜貌似很爱干净,这一点体现在合约和生活习惯中。
比如他们必须在每个月底定时做体检,确保身体健康。
比如,边星澜每天要洗澡两次,早上那次不到十分钟,晚上那次却要花上一个小时。
再比如,边星澜会随身携带除菌剂,时不时就喷一点在手中。那除菌剂的气味很香,初见时,陶芓湉闻见的就是这个味道。
边星澜也很奇怪。
在外时总是轻浮圆滑的,见谁都笑,不停说好话,哄得他人高兴。
可一回到家,边星澜就不再笑了,反而变得很安静,连头发丝都淬着淡漠,只有在欢爱时才会回暖,温柔地问他感觉如何。
最令陶芓湉费解的,还是边星澜和林殊的相处方式。
面对林殊时,边星澜明暗两面的性格仿佛融合在了一起,既轻佻讨打,又有一丝莫名的收敛和稳重。
奇怪的人。
无数次间,被抱在边星澜怀里,享受金主施与的快活时,陶芓湉都在这样想。
作为金主,边星澜无疑是合格的,甚至过于体贴了。
边星澜不会过多干涉他的生活,不会对他指手画脚,甚至将他的身形尺寸发给各个品牌,做了无数高定放在衣帽间。
但金主终归只是金主,边星澜会毫不吝啬地给他物质与资源,温情与呵护,但如果再多,就不会有了,比如爱情。
初时,陶芓湉不在乎,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喜欢边星澜。
如果有一天,他和边星澜结束,他确实会有一点失落,但这失落应该不会持续太久。
可性和爱总是相辅相成,一个不注意,人就会陷入动心的错觉。
疯狂到顶点时的吻,欲望褪去后的温存,半梦半醒间的拥抱,每一样都让他心跳变快。
工作时,陶芓湉倒是心无旁骛,可只要开始休息,他就会不可避免地想起边星澜。
他会想边星澜正在做什么?是不是又在圆滑地笑?
他会想边星澜什么时候来?会不会抱着漂亮花束?
春天来临之前,陶芓湉浑浑噩噩地过,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边星澜给他什么资源,他都乖乖接受,尽最大努力去完成工作。
他从无人知晓的糊咖,变成有一点水花的十八线小明星。
卡里的钱愈发多,多到不符合他的咖位,高定也是,多到一个衣柜里装不下,所以他被边星澜带着搬到更大的住处。
边星澜的大多数房产里都有迷宫。
无论是庭院还是庄园,住宅都被围在蜿蜒的迷宫中,那些迷宫或是用灌木,或是茂密的竹子而做。
他们常在月光下相拥,在迷宫里寻欢作乐,他不需要收敛声音,因为没有人会来打扰。
星光好似很偏爱边星澜。
被紧紧抱着时,陶芓湉总觉得,所有的光都吝啬地聚在边星澜身上,其他无关紧要的一切全变得灰暗。
边星澜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陶芓湉一直看不透,直到新年之后,他才觉出一丝端倪。
除夕那晚,边星澜本要给林殊过生日,但林殊提前回了家,边星澜只好来剧组找他。
“您不回家过春节吗?”陶芓湉下了戏,脸上还带着淡妆。
边星澜不答话,情绪不高,甚至有些急躁,一进房间就吻住他。
神奇的是,以往陶芓湉并不知道,边星澜沉默时到底在想什么,但此刻,他却敏锐地察觉边星澜很不安,且寂寞。
陶芓湉没说什么,只是比往常稍稍积极一些,主动回吻,乖乖趴在边星澜怀里,任其索取。
灯熄了。
陶芓湉没有等边星澜来抱他,而是先主动抱住边星澜,将脸贴在微冷的肩上。
“您很难过吗?”陶芓湉小声问。
边星澜没有答话,只是呼吸急促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常。
黑夜之中,他们紧紧相贴,十指相扣,像是恩爱的情侣。
可事实上,他们一言不发,找不到话可说,是肌肤相亲的陌生人。
心动的种子总是在夜间破土发芽,一夜之间就会开花。
在清晨来临时,他们竟然还抱在一起,手臂和腿互相缠着,似是在从对方那里汲取暖意。
所以边星澜一动,陶芓湉便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
“新年快乐,边哥哥。”对上边星澜的眼睛时,陶芓湉勾起慵懒的笑,两分是演出来的乖顺,八分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欢喜。
边星澜一时愣住,似是被这笑迷惑了心智,竟然诡异地闻见一阵水蜜桃的果香。
因为这双乖圆的杏眼,陶芓湉总是露出这幅无辜的模样,诱人想先去欺负,将他欺负得哭了,再轻柔安抚。
放在往常,边星澜会遵循本能,欺压而上,但今天不行,因为他要回边家。
边星澜吻了吻陶芓湉的额头,很快起身,穿上散落在一旁的衣服。
“您要回家吗?”边星澜穿好大衣时,身后响起陶芓湉怯生生的询问。
边星澜回头,果然又见到那双无辜可怜的眼,陶芓湉正软乎乎地看着他,像是在乞求他能带自己回家。
四目相接。
两人沉默地对视片刻,边星澜终是心软,“把衣服穿上,你和我一起回去。”
边星澜也不清楚自己这样做的理由,只觉得不能让陶芓湉一个人待在酒店,毕竟这是新年。
边家很大,车子从庄园外围的树林驶进,绕过弯弯绕绕的迷宫,行到住宅前,都要花上半小时。
陶芓湉趴在车窗上,唇微启,惊讶地望着眼前的灌木迷宫。
这迷宫比边星澜自己家的大多了,灌木将近两米高,白色的玫瑰坠在葱郁之间,花枝缠绕。
出乎意料的是,隐在迷宫中的
主宅并不奢华,只是个小小的三层别墅,外层墙壁是砖红色,墙壁上爬满大朵的白色玫瑰。
陶芓湉跟着边星澜进门,客厅里坐着一男一女,正在食早饭,大屏幕上回放着除夕晚会。
男人闻声看过来,放下筷子,紧蹙起眉,视线中透出不满,上下打量陶芓湉。
边星澜勾起自然的笑,喊了声“妈,哥”,便拉着陶芓湉坐下,声音热情地介绍:“这位是陶家的二儿子,陶芓湉。”
“阿姨好。”两人的视线聚过来,陶芓湉一时紧张,忘了同边黎打招呼。
桌上少了一副碗筷。
边星澜将自己面前的碗筷推给陶芓湉,笑着说:“乖,多吃一点,吃完了我们再回家。”
蓦然间,从边星澜的笑里,陶芓湉竟品出一丝轻嗤意味,虽不多,但已经令他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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