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2 / 2)
冷淡严肃如二哥,也有爸道总裁的一面。
当天晚上,初宜和书晴吃饭、逛街,紧接着全身按摩,两个人一直在一起。
沈兆庭又忙,直到第二天晚上,才找到机会独处。
他和两个女孩子的房间在同一层,就是书晴说的顶层套房,一共两套,平时就算空着,一般人也很难订到。
初宜把手机解锁又关上好几遍,又看了眼微信,才起身。
书晴正在洗澡,但房间的门没关。
初宜敲了敲她的卧室门,扬声道:“书晴?”
书晴的声音在水声里模模糊糊的:“干嘛?”
“我下去买个东西,一会儿回来。”
“什么?”书晴关了水,问,“要买什么?卫生巾我这儿有,要其他的你等等我,跟你一块儿。”
“不是卫生巾,我很快回来,你继续洗。”
“好。”
书晴浑身的泡沫,也就没再多说,提醒她:“小心一点,把手机带上。”
初宜攥着手机,明明不需要,但走出房门的脚步还是放得很轻。
直到反手关上门,才慢慢松了口气。
她走到沈兆庭的套房门口,倒没怎么犹豫,抬手敲了敲门,“二叔”还没出口,门就被拉开了。
沈兆庭身上穿一件深灰色的丝质睡袍,头发半干,不像平时那样打理得整整齐齐,本应该没那么严肃的,但可能是他的眼神,初宜本能地有些想后退。
但被他牵住了手。
指尖也带着水汽。
他刚洗过澡,初宜知道。
他发给她的最后一条微信消息就是。
“不进来。”
“哦哦。”
初宜压下慌乱,伴着他后退让开的动作,向门内跨进一步,沈兆庭的手擦过她耳边,门就在她身后被关上了。
两个人都待在原地没动。
刚才在门外,初宜没感觉有什么,但几秒钟之间,只隔着一扇门,跨进来这一步,气氛完全是两个极端。
沈兆庭就在面前,他的睡袍系得是整齐的,脸上也没什么调笑或不正经的表情——相反,他很正经,正经到,直直盯着初宜的眼神显得冷淡。
初宜有些喘不上气。
她努力地平静着自己的呼吸,提起来之前想着的话:“早知道昨天一见面就被你凶,我才不来……”
沈兆庭停止了凝视,没给初宜把那句话说完的机会。
她怀疑,沈兆庭根本就没听她说了什么。
初宜被推在坚硬冰凉的门板上,沈兆庭随后就上前小半步,紧跟过来。
两个人的身高差得有点多,初宜几乎比他矮一颗头,他用一只手托着初宜的后腰,是个往上提的动作,另一只手捏住初宜的下巴,叫她的脸高高仰起——他吻住了她。
四片唇瓣刚刚相贴的几秒钟,触感还是微凉的,但很快,就热烫起来。
沈兆庭的动作流畅,力道坚定,指向性明确。
初宜后知后觉,她进门后的那一小段沉默的时间,其实就是猎人在脑中做最后一遍演练。
他吻得很重,初宜的下唇被他含住吮吸,好像被野兽叼住了食物,绝不松口。
可还远远不止如此。
此前,只有过几次蜻蜓点水般一碰的经验,面对这种阵仗,初宜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整个人都在沈兆庭的掌控中,对方的牙齿、舌尖开始轮番上阵欺负她的唇的时候,早就被一点点绞碎的神智丁点不剩,也只能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铺天盖地都是沈兆庭的气息,轻薄的丝质睡衣只能起到蔽体的作用,他的胸膛靠过来,火烫炙热的温度烘烤着初宜的面庞和双手,她被坚硬的身躯紧紧抵在门边,只觉得比木板还要硬上三分。
初宜深陷在冰火两重天里,早就跟不上他的进度,沈兆庭却还远远不满足。
他掐着初宜下巴的手换了位置,掌住初宜的后脑,她的头更被抬高,牙关随之松开一条缝隙,下一秒,感觉到一阵濡湿侵入口腔,初宜的呼吸停住,喉间溢出两声微不可闻的哽咽,睫毛一颤,滚下两串眼泪。
沈兆庭没有退开,鼻尖还抵着初宜的,嘴唇也依然碰在一起,只略微停下动作,拇指轻抚她红热光滑的侧脸,嗓音低沉喑哑,几乎只有气音:“宝宝,呼吸。”
初宜顺着指令,下意识吸进一口气,整个人才魂归原位。
沈兆庭就又吻了下来。
碾磨辗转,交颈缠绵。
初宜回了些神,能听见黏腻暧昧的水声,更暧昧的,是她自己喉咙里溢出来的轻哼。
她自己不知道自己脸上还湿着,眼泪是无意识的,但会时不时抽泣一下,可沈兆庭一点都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挤过来的力道反而越来越重。
初宜整个人都贴在门上,门把手硌得她的后腰生疼。
她只能往沈兆庭的怀里钻,胳膊环住沈兆庭精瘦紧窄的腰身,掌心贴着他的后腰,被温度灼得指尖微颤。
“二哥?二哥你在吗?”
拍门声仿佛就在初宜的耳边,她狠狠一个哆嗦,继而听到沈兆庭轻轻地“嘶”了声。
亲吻中断了,两个人脸挨着脸,初宜流了泪,沈兆庭流了血,似乎很公平。
沈兆庭还是原样拥着她,跟她蹭了蹭脸,搂在后腰的手轻轻拍着,是安抚的动作。
片刻后,书晴的声音再次响起:“二哥,你在吗?小初有没有联系你?”
“怎么了?”
“她刚才说要出去一下,我正洗澡,要买什么我没听到,这都二十几分钟了,还没回来,发消息也不回,我刚打电话,她也没接。”
“我给她打。”沈兆庭说,“你先回去。”
“应该没事吧?酒店大楼这么高,按说迷路也不会啊,手机还有导航。”
“没事。”
讲了几句话,门板还是合得严严实实,书晴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我想下去找找,二哥,你去吗?”
沈兆庭垂下眼,眸中有些微笑意,促狭地看着初宜。
跟沈兆庭这事,初宜想过,第一个告诉书晴,是对她来说压力最小的做法,但是,哪天告诉都可以,唯独不可以是现在。
眼下,不用照镜子,她自己都知道,根本不是能见人的样子。
初宜满脸恳求,还有点讨好,对着沈兆庭不停地无声点头。
沈兆庭把被她咬破的唇角挨过去,初宜没办法,又在上面轻轻亲了下,他才开口:“好,我换身衣服,跟你下去。”
书晴答应着,先回了房间。
听到脚步声远了,初宜才握住他依然横在她腰间的手,小小声说:“等你们俩下了楼,我回房间,再给她打电话,你们回来。”
沈兆庭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初宜心里虚,既害怕,又不好意思,催促道:“快去,别让她等太久。”
要不是刚才书晴那么着急,初宜真没感觉到……她出来,已经,二十几分钟了?
……
男色害人。
“快去。”
“宝宝。”
沈兆庭又这么叫。
……刚才,初宜就听得心头发麻。
他的睡袍乱了,胸肌若隐若现,肌肉之间的凹痕向下蔓延进阴影当中。
初宜不知道该落在哪里的视线被他的眼神带着往下看,听他语气挺无辜,一字一顿道,“我,也得缓缓。”
作者有话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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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答应了要跟书晴下去找人,但沈兆庭和初宜慌慌张张的样子不一样。
他先把初宜带到沙发上坐下,去拧了条热毛巾,又折回来,站在初宜身边,俯身轻轻擦她的脸蛋。
初宜被他用一只手捏着后颈,被迫仰着头,热气腾在脸上,她舒服地闭起眼睛。
沈兆庭的动作慢条斯理,片刻后,初宜又催:
“你快一点嘛,别管我了,再不去,书晴又该着急了。”
沈兆庭不说话,垂着眸,擦完她的脸,又拿起她的手。
擦完左手,再擦右手。
慢慢的,触碰初宜指尖的,不再是毛巾,而是沈兆庭的指尖。
他轻轻摩挲着那几根水葱似的手指,眼底晦暗不明,刚刚散去大半的旖旎氛围,就重新聚拢了回来,氤氲在两人之间。
但还是没说话。
初宜咬了咬唇,压下心跳。
她就是块木头,也该感觉到不对了。
“二叔?”
“嗯。”
“怎么了?”
“没怎么。”沈兆庭道,“初吻没了,有点心酸。”
“……”
初宜的脸上其实还飘着红晕,两只杏眼中水波流转。
刚才,之所以需要沈兆庭把她“带”到沙发上,也是因为,她被狠狠亲了二十几分钟,腿早就软了。
她远没有自己嘴上叨叨得那么冷静。
沈兆庭又不是看不出来。
况且,没了初吻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你欺负我。”初宜可怜兮兮的,“先物理攻击,又道德绑架。”
“我是想绑架你,但不是道德层面。”
初宜知道他什么意思,来不及害羞,忙着哄他:“我答应你,这两天就找机会告诉书晴,好不好?”
她反握住沈兆庭的手,晃了晃,自己没意识到自己的娇声娇气:“好不好嘛?”
沈兆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幽深,最终,在初宜期待的眼神下“嗯”了声。
初宜才笑起来:“二叔最好最最好。”
最好的二叔终于换上衣服出了门,初宜再等了两分钟,做贼一样,捏着自己的手机跑回了她和书晴的套房。
书晴收到初宜的消息时,电梯刚下到十三楼。
她第一反应是回电话,但犹豫了片刻,又去观察电梯厢内镜面中映出的沈兆庭。
他就站在书晴身边,一路跟着下来,行动是配合的,但基本没说什么话。
书晴回忆一番,沈兆庭没有主动发问过。
具体是几点出去的,她再打过电话没有,有可能是去了哪里,什么都没问。
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不主动,就是被动。
对于已经将近半个小时联系不上初宜的这件事,他表现出来的,可以说是一种置身事外的态度了。
……
书晴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想,但又不得不这么想。
“二哥……”
沈兆庭抬眼,书晴讪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问:“那个,小初……”
沈兆庭的眼神和表情都很平淡。
“小初,是在你房间吗?”
沈兆庭很自然地“嗯”了声,似乎这事儿很正常,书晴能想到,也不是她脑回路出了问题。
还似乎,她应该更早想明白这件事。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书晴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体会。
此刻,她确实非常尴尬。
刚在一起的小情侣能有多黏糊,她自己再清楚不过。
初宜一放假就飞过来找沈兆庭,可是,这两天,从早到晚都被她黏着。
“……”书晴摸了摸鼻尖,讪讪道,“二哥,真不好意思啊……我真不知道……”
“不怪你。”沈兆庭说,“她脸皮薄。”
书晴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
虽然确实不怪她。
不过,沈兆庭这么说了,她心里才真的有了底。
“我知道她脸皮薄,我明白,先不跟她说我知道了,看她什么时候想说。”
沈兆庭也是这个意思。
两个人在电梯里等了一个来回,下到一楼,再回到顶层,书晴对着沈兆庭的背影说了句二哥晚安。
沈兆庭道:“你也早点睡。”
“我回去就睡!”书晴赶忙道,又补充,“我睡得很死的,也没有起夜的习惯。”
沈兆庭没再说什么,进了房间。
都不解释的吗?
二哥是没听懂,还是不需要解释?
蠢蠢欲动借机会试探的人是书晴,最后,原地凌乱的人还是书晴。
小初这个傻孩子,才多久,就真的……?
书晴后知后觉,沈兆庭唇角那个小伤口,不会是……她想死了算了,有空干点什么不好,非要来当这么亮眼一个电灯泡。
这两天,二哥得有多不待见她啊?
这会儿功夫,初宜换好了睡衣,又洗了把脸。
对着镜子看一眼,才知道,她不能见人的程度,到底有多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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