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1 / 2)
“你的腺体怎么回事?”
迟宁听到楚绍琛的疑问,咽下嘴里的草莓,“没办法释放信息素。”
“除了这个,都挺正常的。”
楚绍琛皱眉,见迟宁一脸不在意,心里生起闷气。
Omega失去信息素,无异于失去这个社会的尊重。
在以信息素等级评价一个人价值的联邦,迟宁没有信息素,意味着会受到歧视、偏见,甚至成为被霸凌的对象。
怎么能不在乎?
楚绍琛气得嗓子冒烟。
一想到迟宁可能经历过的事,他恨不得把迟家那帮黑心的家伙送进监狱。
有的人表面是光鲜亮丽的豪门,实际上比贫民区所谓的“下等人”都不如。
“去医院检查过吗?”
“嗯,医生说不影响健康。”
迟宁趁机又吃了一颗草莓,他发现还挺甜的,比迟家果园里的好吃。
楚绍琛看着迟宁,眼里流露心疼。
在迟家过得都是什么日子,那么大个迟家,连草莓都吃不起?
“我让医生来帮你检查一下。”
楚绍琛放轻了语气,生怕吓到迟宁。
他都懂,迟宁肯定是习惯了不麻烦别人,故作坚强,毕竟是在那样的地方长大,能好好活着不变成神经病都很好了。
身为一个合格的Alpha,他不能逼得太紧,免得刺激到迟宁。
迟宁眼神渴切,看着楚绍琛不说话,脸色涨红,眉头紧皱。
楚绍琛顿时手忙脚乱,他没有喜欢过别的Omega,连迟宁都是默默放在心上很多年,直到他经历过一次死里逃生,才决定把迟宁带到身边。
“你怎么——”
“水、水!”
迟宁捂着脖子,眼睛死死盯着楚绍琛右手边的水,整个人趴横在楚绍琛身上,伸手去够杯子。
楚绍琛:“……”
哦,原来刚才那么渴切的眼神,不是在看他。
沃斯手里端着盘子,上面是更换的药和绷带。
静静站在门口,面不改色放下,沉默地关上门。
年纪大了,看不得这些东西。
太刺激。
楚绍琛也觉得太刺激,生活处处有惊喜。
平静拿过杯子递到迟宁手里,目睹他狂喝了半杯,一副终于缓过劲来的表情。
水珠从嘴唇上滴落,掉在胸前的衣服上。
白色布料很轻易被打湿,印出纤细的锁骨。
差点噎死。
迟宁不自在吞咽几下,确定卡在喉咙的果肉咽下去,才松了口气。
“刚才你说什么?”他被卡得脑袋发懵,没太听清。
楚绍琛沉默看着迟宁,眼神在他脑袋打着转,过了良久开口,“我想请个医生来帮你检查下。”
又要做检查?
迟宁叹气,他在迟家每隔一个月就要去检查一次,像是他有病一样。
不就是腺体无法释放信息素吗?
大惊小怪,虽然是罕见病例,但又不是个例。
迟宁很讨厌那些机械和射线在身上扫来扫去,很没有隐私,哪哪都被看透了。
试探着说:“其实,没信息素也挺好的。”
楚绍琛表情一变,没说话,但眼神明显是在看他的脖子。
脖子上有什么?
腺体。
果然还是很在乎信息素啊。
他还以为顶级Alpha的心理可以战胜生理,原来,书上写的都是骗人的。
“我的意思是,没有发情期,生活会方便很多,毕竟一旦有了信息素,就会失去理智,被生理控制,变成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迟宁说着,发现楚绍琛表情越来越难看,努力反思。
脸上的困惑越来越重,忽地福至心灵,眼里闪过懊悔。
下半身思考的动物=Alpha。
他刚才那些话,就差说楚绍琛是——
放下杯子,迟宁垂下眼,挡住眼里的心虚,语气变得低落,“抱歉上将,我不是在说您,我的意思是无法改变这件事情时,不如试着去接受,这样日子才会好过一些。”
“迟家的医生我信不过,我让白忱替你检查。”
楚绍琛表情恢复正常,脑仁气得快裂开。
迟家那帮人,到底对迟宁做了什么?
不行,他得查一下。
不容拒绝的语气。
真酷。
迟宁听话点头,“好。白医生是送您回来的那位医生吗?”
好巧,他也不信迟家的医生。
不然年年检查,月月检查,报告一模一样,拿他刷业绩吗?
庸医。
但他觉得白医生的医术水平也有待商榷。
说好的要卧床静养一个月呢?才一个晚上就下地,对顶级Alpha的临床研究也太不够深入了吧。
楚绍琛“嗯”了声,左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估计是这一通折腾导致的。
迟宁看向门口柜子上的白色瓷盘,再看楚绍琛。
放下果盘的同时,拿了一颗草莓,“上将,我有话和你说。”
楚绍琛下意识开口,“什么——”
一颗还挂着水的草莓塞到他嘴里,指尖从他唇上飞快擦过。
对上迟宁笑盈盈的眼睛,大脑进入停滞状态。
迟宁拍拍手,从床尾绕过,把东西拿到床边给楚绍琛换药,“吃苦前,先吃点甜的。”
昨夜白忱给楚绍琛包扎时,他也在旁边。
伤势有多严重,他比谁都清楚。
皮开肉绽,是被爆炸后的流体碎片刺伤,要不是处理及时,估计连胳膊都保不住。
联邦再厉害也无法做到肢体再生,但可以复刻一个人工胳膊安装。
灵活度不输原装,就是神经感应差了点。
拆开绷带,血红色映入眼帘,迟宁表情凝固,指尖控制不住的发颤。
深吸一口气,继续换药的动作。
等上药重新缠好绷带,他的脸色比楚绍琛还白。
飞快把医用垃圾塞到垃圾袋里,把盘子挪得远远的。
期间楚绍琛已经用完好无损的那只手,联系了白忱,大概还有十分钟就能过来。
“你晕血?”
“有一点,但不严重。”
应该不严重吧?
腿软一点,手抖一点,怎么能算严重呢。
楚绍琛盯着他惨白的脸色,不太相信只是“有点”。
在他看来,迟宁从小遭受迟家的“虐待”,身上说不定还有很多隐藏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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