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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8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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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识野一醒来就看到网上的争议了。

各大app都在推送。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仔细品读那些“恶评”, Alisa一个电话打来。

开口就是道歉:

“不好意思啊小野,是我们策划组的问题,没想到这组写真会引起那么多……”

“没事, 本来就是我选的。”江识野这才撑起身来,看了眼身旁还在睡觉的人,语气很淡。

眼底却同样闪过一丝歉疚和难受。

他不怕骂。

但看这种评论真的很生气。

又无奈。

他恨不得马上发条微博解释岑肆到底为啥退队了,质问键盘侠为何总是未知全貌就开始瞎输出。

但这种事儿又要征得岑肆同意,

但很明显岑肆又宁愿被骂得狗血淋头, 也绝对不会同意。

“没事的, 你们拍得挺好的,我俩都很喜欢。”江识野用陈征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安抚Alisa, “这也是流量的一部分嘛, 争议也是红。”

等Alisa挂断电话, 他还真就看到陈征发了这样一条。

同时提醒一句:

【VEC-征哥:今天京影节媒体采访, 你俩有的忙了】

江识野微微一愣。

陈征不说他都没想起来, 走个红毯还会有媒体采访的环节。

他进圈这么段时间了,也经历过几个访谈。

但都是些一对一的、四平八稳的问题,提前还准备了应答稿。

——今天这种现场临时采访, 那么多媒体, 又问会问些什么?

他不知道, 有些紧张。

不过既然和岑肆一起面对镜头, 想想也挺兴奋的。

岑肆还在睡, 江识野看了看时间, 没叫醒他。

去外面开门。

和阿浪和柚姐约了九点带着品牌方过来试衣服。

一共四个人, 局促地站在门口。

家里没有多的脱鞋, 江识野说:“你们直接进来吧。”

“有点儿不好意思哈。”阿浪搓着手说,“这还是第一次进四哥这套房子。”

江识野笑笑。柚姐说:“我们要不还是脱鞋进来?”

“没事, 地板也不见得多干净,我好几天没拖了。”江识野随口道。

四人四愣:“小野……你在家拖地啊?”

江识野理所当然地点头。

四人对视几眼。

悻悻进屋。

说没拖地地板却很干净,俩男人的家竟如此井井有条又富有生活气息。柚姐环绕着四周说:“这屋子不小,四哥不请阿姨?”

“不用,”江识野回,“我挺喜欢做家务的。”

“……”四人四愣,看着他眼神都不一样了。

倒没想到面前这个长相偏锋利挂的男人还有这爱好。

江识野确实喜欢做家务,家务是“家”这个概念的附属,这种感受和情趣别人是无法体会的。

饶是岑肆都无法想象他有多么热衷扮演这个“家庭主夫”的角色,而此刻就是他心心念念已久的以主人身份招待客人的环节。

爽歪歪。

他给他们倒水招呼他们坐,问:

“要吃什么吗,我给你们煮面?”

“不了不了,谢谢小野。”四个人连忙说,吓得屁股都坐不稳。

柚姐阿浪还好,两个品牌方的工作人员紧张得牙齿抖。

这可是常驻热搜的明星情侣的小家,然而面前的新晋流量小生过于接地气也过于贤惠,一点明星包袱都没有,此刻还见他笑了笑,又解释了句:“那你们再等等,他还没醒。”

声音温柔慵懒,“没醒”两个字带着勾人的后鼻音,简简单单却比几个字本身还要私密好几度,仿佛透露的不是岑肆没醒,而是悄悄咪咪小声透露——嘘,昨晚我们睡了。

这他妈什么让人浮想联翩的嗓子啊……

“小野,你看到网上那些言论没。”柚姐问。

“看到了。”江识野讽刺地轻哼了声,“挺好笑的。”

“你别太在意啊小野。”阿浪插一句,“之前我们看到这种骂四哥退队的也很生气,很心疼他,但他就无所谓,说骂就骂吧,文体两开花的顶流必经之路。”

是这样吗?

要是以前,江识野也觉得岑肆无所谓,无惧骂声。

现在却有些怀疑。

人心都是肉长的,语言的利刃只有刮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疼不疼,他都会难过愤懑,更何况岑肆才是最走不出“退出击剑国家队”这个事儿的人。

他垂眸道:“嗯,反正你们四哥以后也会回去的。”

说得斩钉截铁,阿浪和柚姐却不置一词。也就品牌方的人弱弱问一句:“四哥要回去打击剑了?他要退圈了吗?”

“还没有,可能快了。”江识野说。

过了会儿,待江识野给他们切水果,众人终于听到一声遥远的沉沙的“僵尸”。

拿着水果刀的人立马啪嚓把刀放下,三下五除二地擦手,跨步走去走廊。

岑肆也从卧室走出,像梦游一样趿拉着脱鞋,赤|裸着上身,啪嗒啪嗒地,在走廊和客厅的连接处和人碰上。

他立马把他抱住,也没看到沙发上的四个脑袋,脑袋蹭来蹭去,又抓着江识野的手指点在自己肚子上,轻轻划着,昏昏沉沉地吐槽:“我靠了,就因为昨天把粥洒了,我梦了一晚上你坐我肚子上喝粥。”

“……”

沙发上的人突然不知道眼睛往哪儿摆。

偏偏阿浪很没有眼力见儿的招手:“早啊四哥!”

“……”

一阵寂静,场面在那一瞬间有些凝固。

最后是江识野臊红着脸又把岑肆推进卧室。

十分钟后,岑肆套了个衣服骂阿浪:“你个招呼把我瞌睡都吓醒了。”

阿浪只傻笑:“四哥你俩跟拍婚后综艺似的,太亲密了,我只是观众而已。”

江识野无语地瞅了阿浪一眼。

这拍马屁会说法的功夫,难怪能是岑肆的助理。

品牌方带来的两件高定比不上岑肆之前花高价买的那套情侣Brioni,但也是ani系列中最贵的一套定制款。两人都是黑色,也就领口裁切略有不同,挺括合身。

试了后就又脱下了,先吃了个东西,就赶去京影节开幕式边儿的明星酒店做造型拍物料。

上车出发后岑肆突然说:“我手机落家里了。”

前面的司机连忙问:“四哥要回去拿吗。”

“不用了,”

岑肆是故意不带手机的,只是说一句。

昨晚半夜他疼醒后就没怎么睡着,早上又吐了。

幸好房门隔音,那时江识野和其他人在外面并未注意。岑肆不动声色地清理洗漱,缓了好一会儿,确保不会被发现端倪才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出去,喊江识野的名字。

但他眼睛很花,时间都看不太清楚,头也晕,怕后面总有人用手机给他发消息干脆就不带了。此刻坐在车上,他把江识野的手搁在自己大腿上,捏着仰头闭目养神,问:“那个芭莎封面也出了哈。”

“……出了。”江识野回。

“怎么样,是不是粉丝都叫疯了?”岑肆扬眉。

“嗯。”江识野看着他的侧脸,犹豫了下,想到待会儿采访说不定也会问,“但……”

“很多人骂我,我知道。”岑肆自嘲地轻声笑了笑。

半夜他都看过了。

他心如明镜,江识野意料之中却也被这样云淡风轻的话搞得一阵酸,闷着声音像个认错的小狗:“四仔……我是不是不应该选这个策划。”

“不,我很喜欢,就是哭得太丢脸了。”岑肆说,捏了捏他的手,“总会有人骂我的宝贝儿,就像总有人骂你一样。”

“……”这安慰得毫无说服力。

江识野埋进他的怀里,岑肆脑袋便自然地靠着他,下巴抵着他头顶。

“四仔,其实我觉得承认生病也没什么。”江识野小声道,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

真的不想网友给他扣上那么一个莫须有的大锅和标签。

好像退队就是全国的罪人。

“那依然会有人骂我的。”岑肆淡淡回答,“这不是生病的问题,是我最开始做出了承诺,但又没做到,所以他们才骂我。”

江识野撇了下嘴。

他并不觉得那是承诺,谁年轻时代没有放过豪言壮语?那是期待,是希冀。承诺意味着责任,岑肆才多少岁,不该有人让他担这么重的责任,要他必须夺冠。

那是他自己给自己累加的砝码。

“等我以后回到赛场了,我可以去承认我曾遭遇过伤病,随便提一嘴,显得我更牛逼。那叫啥来着……胜利的功勋。”岑肆说,喉结一上一下地滚着。“但现在说只是我卖惨的工具,所以没太必要,你懂了吧僵尸。”

江识野抬头望他,又埋头,转着岑肆的腕表,“好吧,我知道了。”

到了酒店,江识野又被房间里的人吓了一跳。

杂七杂八的工作人员很多,又是给他们对流程又是让他们签名的。

先去做妆发。

江识野的断眉最近又长了回来,他就让岑肆就着那缝隙给他刮一下,这么简单的活岑肆都畏畏缩缩,竟说怕把他伤着,叫来工作人员帮忙。

而工作人员竟创意十足地给他划了两道断眉,把整个人显得更加桀骜,套上西装,江识野只觉得像个黑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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