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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他鸟飞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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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他所预料的情况,但是……

难受着去吧。

晏渡看着手腕上的一圈红痕。他是挺喜欢厉褚英的性格,但那时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说,真身临其境,厉褚英于他而言便变得危险和麻烦。

皮肤有点磨破了,碰水传来刺痛,晏渡指尖颤动了两下,对这种□□多多少少不太爽。

晏渡很少有这么情绪化的时候,但同时也是冷静的。

在这天之后,晏渡没再给厉褚英发过消息,他每天照常的过日子,上课,吃饭,打篮球,跑跑步,在网上找活干,每天日子排得很满。

这几天厉褚英过得有点不是滋味。

那天晚上裹挟着一身火回了家,发泄出来又似没发泄,打了个寂寞的手杖,索然无味,小金丝雀是果断,说不干了就不干了,往常总会冒红点的聊天框静了下去。

收到晏渡的消息似成了习惯,陡然一消失,浑身都不对劲了。

每天上班带着一身低气压,公司里的员工几次碰见厉褚英,看见的都是厉褚英风风火火来来去去,一身气势不怒自威,好心情不复存在。

这心情越憋越坏,无处发泄。

晏渡说“以后再

说”,根本就没那个以后,厉褚英一天能摸几次手机看消息,夜里,他点开晏渡的聊天框,上面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几天前。

他捧着手机打了几个字,做惯了发号施令的人,语气里总透着一分强势,他删了那消息,把消息往上拉,忽而发现两人私聊内容少的可怜。

多数时候晏渡在说的是怎么在感情里步步为营,再往上是晏渡和他汇报姜听寒有关的事儿——

他点进了晏渡的头像,看到了他朋友圈。

朋友圈里这几天陆续有在发动态。

例如昨天,晏渡分享了一张图片,是木桶饭,前天晏渡发了一张图书馆的照片,窗外天气很好,厉褚英翻着翻着,把晏渡的朋友圈翻到了底,只有近一个月的,仅仅发了没几条,看都不够看的。

厉褚英重复看了几遍,看到晏渡那张图书馆的照片露出了手,手腕被袖口遮住,没拍到。

【考虑得怎么样了?】

罕见的斟酌过一番,发了消息,厉褚英把手机扔到一边,靠在沙发上,叼了一根烟,又想起了那天晏渡把他压着解扣子的模样。

许是反复回想,导致细节都细致了很多。

比如那天晏渡的扣子崩了几颗,锁骨很漂亮,晏渡的牙磕了他好几下……

“厉总,你这出来玩,怎么跟报丧一样?”溪汶清擦拭着高尔夫球杆,“去玩两球?”

厉褚英坐在太阳伞底下,摆了摆手。

玩时不问生意场上事,但溪汶清又实在好奇,那文总什么时候惹上他了,他道那文总都找上他想给他送礼了。

厉褚英没说话。

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过来,唤了声“溪总”,溪汶清拍了拍男人的后腰,笑着同他说了几句,让他去点点喝的。

转头见厉褚英眯着眼看着男人的背影,道:“怎么,你那位玩腻了?”

“你这哪找的?”

“自己找上门的,咱俩这是谈着,跟你们那不一样。”溪汶清道,“年纪大了,就想找个贴心的。”

溪汶清见他脸色,问他是不是吵架了,“这养人啊,跟谈不一样,不能太纵容了。”

厉褚英叼着吸管喝了口饮料。

这话说的是,不能太纵容了。

手机振了下,厉褚英拿起来。

他看了眼晏渡安安静静的头像。

消息没看见?

还是网络延迟了?

这他妈都一天一夜了。

该不会是消息没发出去吧?

妈的。

尾款都不要了?

操,他鸟飞了。

A大篮球场,厉褚英看着考场上边上坐着的男人,男人穿着黑色的连帽衫,戴着衣服的兜帽坐在场边,侧脸轮廓线条立体英俊,手肘搭在腿上,拎着一瓶矿泉水,身上透着凌厉的清冷感,侧头和旁边的一个男人说着话。

“我之前都没发现啊,她对你有意思。”冯世镜说,“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晏渡还没说话,余光瞥见了旁边的黑影,还有扑面而来的淡香,他偏过头,看到了一双黑色皮鞋,笔直的西装裤包裹着一双大长腿,仰头看去那张脸比这双腿更是出色。

冯世镜也看到了身后的男人,他看了眼晏渡,又看了眼男人吗,男人垂眸看着他。

“那个……我去拿瓶水吧。”

晏渡看了眼他手上的那瓶水,知道他这是特意回避,把水放下起了身:“我去一下厕所,你帮我看着水吧。”

他起身一走,男人也跟着他走了,那周身凝滞的空气似才重新流动了起来。

学校卫生间经常打扫,瓷砖锃亮,很干净,空气里没怪味儿,是淡淡的香,晏渡在洗手池前洗手,打了篮球的手布了灰尘,他没想到厉褚英会直接找学校里来。

消息晏渡看到了,没回。

除了根本没考虑之外,晏渡是有点晾着他。

一味的

没脾气顺从只会让对方觉得好把握,好掌控,现在早已经过了需要有这个需求的时候,晏渡也不想粉饰太平似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关了水龙头,转过身,看向门口的厉褚英:“厉总,姜听寒在上课呢。”

“我不是来找他,我找你。”厉褚英走了进来,站在他面前,也没问他看没看见消息,“想得怎么样了?”

晏渡道他没改变主意。

“加钱。”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厉褚英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听到这话,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一般就是价钱没谈拢,但从晏渡嘴里说出来,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他顿了顿,问晏渡怎么想的。

“厉总,开诚布公的说,你是一个不错的老板。”晏渡说。

一般这种话之后都有一个“但是”。

果不其然,晏渡说:“但你看不到我们的问题,你只看得到我和你吵,我没事找事,矫情,你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不行。”

厉褚英听明白了,晏渡这话的意思,就是他受不了那委屈,被冤枉得憋屈。

“我没那么觉得。”厉褚英说,“回到我身边,条件你提。”

这是把提要求的权利给了晏渡。

晏渡看了他半晌,偏头哂笑:“厉总,我这么重要啊?”

厉褚英没说话。

晏渡:“这应该,由你来想。”

两人碰面都很平静,底下又似暗流涌动,外面来了人,这事没谈拢,厉褚英坐上车,扯了扯领带,也觉得憋屈,不爽。

以往每次来找过晏渡之后的轻松愉快不复存在,只剩下不痛快。

天台,晏渡靠着阳台,看着那辆黑色小车渐行渐远,咬了咬嘴里的棒棒糖,“咔”的一下咬碎了,糖渣落在了口腔里的每一处。

风吹拂过他的发梢,轻轻眯起的眸子含着似有若无的侵略性,犹如沉着冷静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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