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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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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神爱摇了摇头,表示自个没话说。却在他要直起身之际,蓦地按住了他的肩,偏头在他耳尖上,落下一吻。

极轻极轻的一吻,仿佛怕轻重了,会让那耳朵化掉一样。

即便已经轻到了这个程度,齐邯还是敏锐捕捉到了那柔软的触感,不由得瞪直了眼,一脸怔愣的看着他。

她虽一向又软又甜,却很少有这么大胆的时候。

待回过了神去看,只见她攀扯这他的衣缘,软声问:“如此,可见得人些了?”

原来是怕他不信她。

宫道寂寂,只余树叶被风拂过的沙沙声。

在她狡黠的眸光下,齐邯扣住了少女的肩,将她猛地往自个怀中一带,沙哑着声音道:“桐桐方才在做什么?”

俩人肢体触碰间,萧神爱止不住的微微发颤,她咬了咬唇,歪着头说:“嗯,在亲你呀。”

分明是惑人到了极致,自个偏又什么都不知晓!

齐邯的眼眸逐渐被一抹暗色笼罩,在萧神爱反应过来之前,俯首吻上她的耳珠,从温柔的触碰,到逐渐加深的力道。

直至萧神爱嘤咛一声后,他方才逐渐放缓,变成了浅浅啄吻。

萧神爱的心脏砰砰跳着,面颊早已羞得通红,不知过了多久,待那人终于松开她后,她方才仰着微红的脸,小声说:“你、你干什么!”

“桐桐。”齐邯粗粝的指拂过她的耳珠,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这才叫亲。”

萧神爱身子紧绷起来,知道他指的是她先前说的话。

可、可她那怎么就不叫亲了呀?

好不容易暂时撂下面子,亲他一回,他竟、他竟!!

萧神爱气得很,推了下齐邯,气鼓鼓地说:“不叫就不叫。”看她以后还亲不亲他!

将人给惹恼后,齐邯只得折返回来补救,放低声音哄了许久,萧神爱方肯抬眸看他一眼。

“是我错了。”齐邯开始找自个身上的错,认真解释,又哄道,“桐桐别气了好不好?”

萧神爱本也没有特别气,只是习惯性的想听他哄几句。

等齐邯认错后,萧神爱嘟囔了几声,复又开始搭理他。

齐邯将书篓和食盒皆用一只手提着,另一只手则猛地牵住了她的手。

俩人并肩行在宫道上,微风渐起,衣袂也随之轻动。

***

萧晗在东宫等了小半日,一直等到向来耐性极好的他都要发火时,那所谓的婚使,方才姗姗来迟。

他面色不虞的起身,内侍上前替他整了整衣衫,犹豫片刻后,他还是迎了出去。

罢了,这样的日子,还是别闹太难看。

齐邯那小子,回头再收拾就是。

待他出了东宫,瞧见齐邯口中的使者时,霎时愣在那,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使者着一身肃穆衮服,衣裳纹饰九章,分明是极庄重的装束,偏生被他手里提着的那只大雁给打破。

萧晗哂笑了声,这小子倒是会想。这是怕他刁难婚使,特请动了他先生来做这份差事?

“殿下。”谢顺之笑呵呵的近前,抓着那被五色丝线缚住的大雁,拱手道,“贺殿下大喜呀!”

萧晗侧身避开他的礼,抽抽嘴角:“喜从何来?”

谢顺之知道他这是恼了,自个来的确实晚了些,他不得不解释道:“本来收拾好了就要赶往东宫来的,哪知道圣人突然传唤,这才耽搁了时辰,还望殿下勿怪。”

既是圣人寻,那定是大事。

萧晗抿抿唇,终是侧过身子,引他进了崇政殿。

“说来也是巧。”坐定后,谢顺之将那大雁放在脚边,温声道,“当年我曾给殿下和齐嘉良授课,如今又来说媒,促你二人成儿女亲家。殿下你说这……”

萧晗揉揉眉心:“先生,已经快午正了。”

再不开始,就要过了用饭的时辰。

谢顺之一噎,轻咳了两声:“这便开始,这便开始。”说来他还是第一次做这份差事,连词儿都是昨晚上现背的。

将这纳采、问名二礼走完后,谢顺之拿着那装有郡主庚帖的锦盒,去寻齐邯。

查验过后,齐邯肃拜谢道:“有劳谢阿翁替我操劳。”

既然已经应承了这件事,那他自然不会再端着架子,谢顺之挥了挥手:“小事罢了,何足挂齿,到时我还得过来讨杯喜酒喝。”

齐邯面上带笑,将那庚帖重新装回锦盒里头,以备纳吉只用,轻笑道:“谢阿翁若要亲临,邯不胜感激。”

俩人寒暄了几句后,谢顺之又提起了齐丹玉的婚事。

李初柔此次回京,一为陪丈夫述职,二来则是为两个庶女相看好了人家,打算给俩人定下。

谢顺之政务繁忙,没说几句就起身离去。

齐邯又重新打开那锦盒,将庚帖摩挲了数遍,眸色逐渐柔和下来。

从今往后,二人便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

他再也不用担心,他的明日会离他而去。她会属于他,也只会属于他。

正思量着,侍从过来通传,说太夫人请他过去。

平凉侯府,金萱堂。

齐邯行过礼后,轻声问道:“太夫人唤我过来,有何吩咐?”

“听说你母亲给玉娘、影娘相看了人家?”侯太夫人淡声问着。

齐邯摇头道不知:“近来官署事多,许是怕我分了心,母亲倒是没跟我提过玉娘她们的婚事。”

看着下首这个口中说着恭敬话,动作也谦卑无比,然眼中全无半点恭敬之色的孙子,太夫人心中不屑。

果然这没爹没娘的,就是没半点教养,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

就比方说这婚事,竟是自个给办了。难怪前些日子他找人去捉雁,要不是今日谢相登门,她都还不知道。

偏齐邯如今是齐家宗子,可自命婚事,她还真拿他没辙。

太夫人直截了当道:“你也不止那两个妹子,阿春也是你亲妹妹。如今你婚事也定下了,她的婚事,你可有什么打算?”

“劳烦太夫人多替她相看相看。”齐邯声音淡淡。

太夫人气得够呛。

她要是能相看到什么好人家,还来找他?

一旁的万氏柔柔开口:“侯爷,阿春今年已十四了,太夫人身体也不大好,这……”

齐邯仿佛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个人,遂转眸看了过去。

他母亲从前,最不喜的妾室,便是这万氏。

这万氏是太夫人的表侄女,家道中落寄居侯府,是太夫人做主纳进门的。

齐邯依稀记着,曾给他母亲添了不少堵。

如今虽已是过眼云烟,却不代表他已经忘了前尘往事。

冷冷瞥过几眼后,他收回视线,望向了上首的太夫人:“太夫人若无什么事,我便先告辞了。”

被无视掉,万氏脸上浮现尴尬之色,慌忙去看一旁的太夫人。

太夫人深吸几口气,轻声说:“听说玉娘和影娘的亲事,是你母亲替她们相看的,真好呢。”

万氏也连连点头附和,心中却愤愤。

她家阿春才是这侯府里的正经小娘子,每年的份例竟赶不上养在外头两个!

齐邯端起茶盏,静看着二人一唱一和,心中无半点波澜。

终于夸完了,太夫人和蔼道:“她从前也是阿春的嫡母,可否请她也给阿春看看呢?”

齐邯遽然变色,将手中茶盏重重搁置在桌案上,沉声道:“母亲繁忙,并无空闲。”

他忍不住冷笑起来。

齐丹玉二人的婚事,借的是谢家的势,谢家养了俩人那么些年,对俩人是有情分在的。齐丹春,又是凭什么?

母亲素厌万氏,让她给万氏的女儿相看亲事?

休想!

她们从来没考虑过母亲在谢府处境,他又何必替她们考虑。

冷冷说完那一句后,他又道:“太夫人既知道我婚事定了,那过几日就将月华院收拾出来吧。”

月华院是侯府正院,他常年不住在府中,被堆了不少东西。

俨然跟个库房似的。

太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月华院堆的大多是她的东西,遂强撑着说:“这不才定了亲,慢慢拾掇也行,不用这般赶吧?”

“需得重新翻修一遍。”齐邯掀了掀眼皮,厌烦道,“现下这样,如何住人?”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还有甘棠馆、伐檀院这几个周遭的院落,也一并拾掇好,我打算将其与月华院合并,一同翻修。”

那几个院落如今还住着人,其中伐檀院住的更是齐家三爷。

太夫人脸上的笑这会是彻底挂不住了,她不由得捂着心口问:“你合并成那么大的院子作甚?你这、你这让你叔叔他们,往哪儿去住?”

“府中边角那么多房舍,叔叔随便择一处住就是。府里住不下那就去别处住。”

齐邯终于失了耐性,起身往外走,临出门前冷然留下句话:“月华院太小,郡主住不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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