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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北没说话,沉默了足足有五六秒,才轻声说:“砚哥生病之后,在接受第二阶段治疗的那段时间,也就是《交换生》快拍完的时候,我经常听到砚哥夜里做梦喊了一个人的名字,有时候叫‘小白’,有时候叫江什么白的。”

“然后每次醒过来,他都是低气压,要么冷水洗澡,要么冷水吃药。”

吃戒断成瘾的药,吃调整激素抑制性冲动的药。

之后治疗有了成效,商砚睡眠变好,很少会在做梦,可这几天,他睡眠不佳,多梦多思,又开始吃药了。

这个病是先天性的,还是有什么后天诱发原因吗?

商砚没回答,静了片刻,反问:“为什么好奇这个?”

“因为,我有个发小,也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不过他只是因为性格比较i,没那么严重,不会应激,一碰就发脾气。”江叙白说到这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声明,“我没有阴阳你的意思,只是单纯好奇,这个病怎么会这么严重,你别误会我。”

商砚不错眼地盯着江叙白,漆黑的眸光带着审视的压迫感,看得江叙白心里毛毛的,想着不会随便问问你又应激要生气吧。

出乎预料的,商砚没生气,他反而勾了下嘴角,有些似笑非笑:“你猜。”

江叙白嘴角抽抽,下意识接话:“猜对了你就告诉我是吧。”

商砚不置可否,轻笑了一声,神色有些冷。

江叙白忽然觉得他身上那点微末的轻松消失,有不知名的情绪浮起,拉着他下沉。

没得到答案,江叙白也没再继续多问,毕竟他俩现在的关系只能说是稍有缓和,还没亲近到可以聊自己的病症的地步。

室内恢复寂静,只有笔刷搅弄颜料的动静。

约摸过了十分钟,肩膀上的祭文画到胸口区域,江叙白及时收手,开口说:“还和上次一样,你自己先拿黑色颜料给抹均匀,我再来补一下细节。”

商砚没什么情绪地应了一声,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按在他调色盘里的黑色颜料上。

白皙的手指上墨色蜿蜒滴落,江叙白视线停在他的指尖,牵出一道无形丝线,如果说风筝在江叙白的眼睛里,那掌控风筝的便系在商砚的指尖,他指尖微动,便牵扯随行。

然而在即将碰上他胸口的那一点殷//红小丘时,商砚手指蓦地停住,悬在半空没有按上去。

“你在期待什么?”男人低沉的嗓音忽地响起。

那根线陡然断裂,江叙白倏然一怔,瞳孔像断线风筝一般颤动摇晃,他下意识咽了下口水,错开视线:“啊?什么期待什么,我没期待什么啊。”

“是吗?”商砚不错眼地盯着他,手指作势按向自己胸口那一点,“你不是想看我自己弄这里吗?”

“嗡”的一声,江叙白整个人像是被火点着了,从头烧到了脚底板。

不等他开口辩驳,商砚又风轻云淡地往里面填了一把柴:“上次不就是因为这个,你当着我的面发情。”

发情,近乎侮辱的词汇。

江叙白僵在原地,狐狸眼瞪得很圆,因为羞愤泛起薄红,也因为羞愤变得明亮。

商砚咧开嘴,笑得有些恶劣,在江叙白又呆又亮的目光注视下,他没有用蘸着颜料的手指取涂抹自己的胸口,而是伸手抓住江叙白还没放下画笔的那只手,强硬地带动他,将笔刷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江叙白刚恢复的那一点理智再次崩盘,全身的感官在一瞬间消失,只剩下手背上滚烫的温度,和眼前被粗粝画笔拨弄碾磨的ru洙。

商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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