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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那孩子一同玩耍了许久,彼时的时追还不是如今这般模样,他那时个子更高一点,头发也很长,四肢也趋于常人的模样,并非如今这般枯瘦。
他的皮肤是很明显的青色,为了怕人吓到,他还特地待了戴了巨大的斗笠,斗笠可以遮住硕大的眼,却也仅仅是稍作掩饰而已。
哪怕是这样,时追也在这群村民身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善意,那些人发现他后没有将其视为异类与怪物,而是在确定他并无敌意之后,热情地邀请他去家中小坐。
说是家,也只是用石块和茅草搭建的房屋而已,村民们穿着朴素的直筒衣,仅仅在腰间系了一根麻绳,他们用粗糙的碗给时追倒了水,然后饶有兴致地围在时追面前听他讲述山间的风,夜晚的雨还有秋天的落叶。
小孩子们很喜欢听他讲故事,而大人们在劳作了一整日之后也将从他口中吐出的趣闻视为放松。有些年轻人惧怕他的眼,但后来他们又熟络起来,甚至能够一起在山顶等候日出的到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孩子们长成了大人。老人们长眠在山中,而那些青壮年也变成了老人,时追还是老样子,他坐在村子入口处的巨石上,认真地给村民们讲述着他所知晓的故事。
他根据人类的习俗,在埋葬了死者的地方做下了明显的标记,每年的春夏之际,他都会给那些故友们献上一束花。
“他们都对你非常友好吗?”
“哈哈哈,当然不是哟,僧侣大人。”时追执着地认为夏油杰是哪里来此的修行者,原因是对方用极短的时间打破了他的心象幻境,如果不是修行有成的高僧,完全不可能做到这点,“人类的心就像是这初秋的天气一样复杂难辨,善与恶本为一体,纯善和极恶之人都难得一见,那么有些人喜欢我、有些人惧怕我,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不过啊……我曾经经历过诸多的幸福与快乐,区区敌意已经不被看在我眼中了。”
那老者的脸仍旧沟壑纵横,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缺失了水分的橘子,可这时夏油却也不由被他脸上的幸福表情吸引,那是一张让人看了就会无视外貌、并且由衷地心生愉悦的面容。
人类与妖怪居然就这样诡异地结了缘,人更换了一代又一代,妖也从未去往他处,这河流十分广阔,这山很大,大到他能够将自己的后半生都交予山脉、交予村庄。
可是人类啊,终究是过于脆弱易碎的物种,他们死于疾病、死于意外、死于大雨、死于山火、也死于某个普通且无趣的午后。
时追跟那群人类一同迎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雨,雷声大振,响彻了整座山谷,它响了整整两天两夜,雨声和雷声从未停歇,闪电似乎要将天空都劈成两半。孩童们大哭,大人们也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他们期待着晴日,也期待着一切归于平静。
可是上天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愿望,大雨的第五日,整座山开始震荡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山顶推动一样,大片大片的泥土和石块从山顶向下奔涌而来,它们挟裹着树木与草皮,如同发怒的海洋般淹没了途经的一切,它们填平了湍急的河流,而想要到达的终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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