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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5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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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记得我吗。【完】◎

兜兜转转又是几个日夜,四月一晃就过去了。

冬喜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说不爱他了就是不爱他了。

顾延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有一天是幸福的,就算将她绑在身边,也体会不到任何心安。

这天,冬喜心情肉眼可见的不错,然而顾延就不同了,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变得暴躁,变得情绪起伏。

见她又在收拾行李,每天就知道看日历,给他整没招了,末了顾延惨笑着问道:“冬喜,你就说实话,你究竟想我怎么做?”

“我就差命都搭给你了,你就回头看我一眼,这很难吗?”都已经妥协成这副模样了,她丝毫不为所动。

决心放她走是一个极其耗费心力的过程。

顾延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可每到临行前他都狠心不了。

“顾延,我定了去拉萨的机票,你就快点放我走吧。”

“顾延,天津的海浪在呼唤我。”

“顾延.....”

她每天只会说这些、似乎只剩下这些话头,不停地说哪里哪里的风光好,她从前没机会瞧,现在怎么说都要去瞧一瞧。

说的多了,顾延自然也就舍不得了。

///

终于,四月的中旬,收拾行李的时候,冬喜的本性还是暴露了,真就是拿他当工具人的。

一得知自己终于能走,直接丝毫不顾及顾延的想法和念头。

“顾延,我要离开你了。”

她甚至还在下楼经过他时,笑着将这句话说出口。

刺激他,硬生生是刺激他,笑得那么甜,说出口的话却又那样伤人。

顾延被她气的要死,但是半点办法没有,都答应她了,不能再说话不算话,她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

“你走就走。”顾延也不甘示弱,“走了好,省的我在家难受,你走了,那你敢记得我吗?啊?”他喊,“冬喜,我赌你,我赌你....”

他说不下去了。

我赌你不敢。

冬喜正在往行李箱里放维c片,闻言顿了顿,接着抬头看顾延。

今天的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外套,又是工作了一整天,那么忙,回到家还要受妻子的冷白眼,他是有多失败。

顾延气到爆炸,见她终于还是有了那么一点触动,顾延又坐直了些,惨盯着她,奢求她再多说点,哪怕是吵两句也是好的。

就要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她了,顾延说什么都要好好珍惜这所剩无几的时间。

可冬喜仅仅是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莫名其妙,接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往包里塞行李。

顾延下颚紧绷,就差咬碎一口白牙。

...

临别前,顾延深知有些话不说就没机会再说了。

“有时候,有时候我说话很难听,我知道,我词不达意,但是小喜,你信我,我真的很爱你。我很开心,你能出现在我的世界里。”顾延眉眼间尽是离索,笑着告白,“我爱你,你要记得我。”

不料那个要走的女人不仅没有丝毫触动,甚至还在刺激他:“不记得,又怎么。”

“那我就一遍遍地对你说。”

冬喜轻轻吟笑了几声,不知道她信或是不信,但是这副态度无异于给他难堪,继续刺激着他。

“你刚才问我,问我敢不敢记得你,那你又敢记得我吗?”冬喜反客为主,借用他的话语,“顾延,我赌你不敢。”她同样笃定不已。

不敢吗。

顾延不听她胡说八道。

“冬喜,你说我不敢记得你,那你敢承认吗,你念旧,你很念旧。”

他不依不饶地说,势必不肯落下风。

念旧吗?

“我不是念旧,我只是执念深重罢了。”冬喜对他摇头,反驳道:“我不过是侥幸多读了几本书,见过几场世面,就妄图能和人平起平坐,骨子的我,自卑、懦弱。”她说着说着,忽然就笑了,一抬头,眼底干净澄澈,像个稚嫩的婴儿,“直到遇见你,我就病的更重了。”

一番话,顾延脸色差劲,给她堵的再也开不了口,只是沉默盯着她瞧,像是要铭记什么。

“事已至此,你就忘了我吧,忘记我。我也在努力释怀。”冬喜说。

“冬喜,我不需要释怀,我释怀什么?我偏要记住你,记到死,就像你说的,我并不爱你,呵,不爱你。既然你都这样想,那你管不着我。”顾延咬牙切齿道。

“记到死吗?”冬喜头低下去,沉吟片刻。

最后,随着一声冗长的叹息,“那是你自己的事,你想记的话,就记。”

说完,她转过身去。

走得决绝。

//

冬喜定了去北方看雪,去南方看海的车票。

走出昭山家门的最后一秒,“小喜。”顾延在身后叫住她。

毕竟纠缠了这么多年,冬喜还是停步了,“嗯。”

俏生生的背影,她还很年轻。

“我爱你。”

那三个字很快就被风声淹没了,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听见。

冬喜仅仅是身形顿了一下,接着走了。

如同她嫁进来时一样决然。

顾延看着她一袭白裙,露出嶙峋的脚踝。

一次都没有回过头。

顾延笑着送行。

情字一身伤,顾延在冬喜那儿,这一生算是领教到什么叫输的一败涂地、体无完肤了。

///

那几年,冬喜跑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

于无人处,她不知道在她身后永远都跟着一个人,那人总是刻意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不让她发现,也不会主动接触,并且戴着口罩和帽子,包裹的严严实实。

路途里慷慨友善的男子,都有着一张熟悉而深刻的面容。

戈壁滩,鼓浪屿。

有人会细心给她递上不慎弄丢的证件,亦或是在灼热干燥的环境下递给她干净清凉的水。

冬喜以为是靳旸,可是回回她都追不上。

那几年,冬喜见得多了,也补全了从前的遗憾,算是见识到了更多,也什么叫做释然了。

由南经到北,宫殿或沙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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