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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拟态，眼神中带着不舍，就像是在看自己最心爱的孩子。

苍白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过拟态的头顶，她脸上出现了一抹释然的微笑，“去吧……”话音刚落，拟态就手提长枪冲出去，将距离他们最近的变异兽捅了个对穿，变异兽的血液被她尽数挡开，除了红缨上的那一点血色，身上什么都没有沾染上。

走到门口的时候，老人突然转头看向阳莱，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再见。”

“……再见？”

阳莱意识到什么，快步跑向老人，她的手却从老人的衣角穿过去。阳莱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虚化的身体，看着外面尸体横飞的画面，意识到她可能就要脱落这个环境。

一只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她抬头一看，是李季同。

和自己一样，李季同的身体也完全虚化，他们两个成了这场战斗中最后的旁观者。

手中的握感是真实存在的，李季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至少她还在。

“你和老人，已经在房间里面待了三天了。”

“三天？不是一个小时吗？”阳莱诧异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星脑，的确就和他说的那样，已经过去了三天。她丝毫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身体和大脑都没有做出任何的警告。

“这里面不对，看似时间流速和外面相当，其实是不一样的。”

“这三天，我的身体在逐渐的虚化，你进去的第一天，我们所在的小队就彻底看不见我，也忘记还有我们两个的存在。他们开始疯狂的捕杀变异兽，运输精神核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你在里面的第二天，这个星球上所有活着的人都聚集到了这里，以我们所在的雪山为中心，在周围安排队伍驻守，设下伏兵，那一天很平静，没有任何变异兽出现，也没有一个人外出。双方都在等待什么。”

“第三天，如果没有猜错，这颗星球上的所有活物都聚集在这里。除了不能移动的植物，所有的人类和变异兽都聚集在这里，我看到了它。”

提起“它”，阳莱感受李季同语气中的不可思议。

“它是什么？”

李季同：“也许是变异兽，也许是人类，或许，是人类变异了……”

说着，他抓住阳莱朝某一个方向飞去。他们穿过了人类和变异兽攻击的区域，来到了变异兽的大后方。两人已经彻底在这个空间中变成了和空气一样的存在。没有一个生物注意到他们。

“看那里……”顺着李季同的手指看去，阳莱看到了一头巨大的黑色蛟龙，遮蔽了半个天空，巨大的双翼将太阳完全遮挡，黄色的兽瞳冷漠地注视着地上的生灵。

不管是人类，还是变异兽，都是一样的。

而站在龙头之上的，是一个类人的物种。她看不清对方的五官，单单从身形来判断，和人类差距不多。

她用上了火眼金睛，依旧看不到对方的五官，可是阳莱感受了来自对方的注视。

以及，他脸上的笑意。

一股脊背发麻的感觉飞快的从后背蔓延到全身，冷汗不受控制得从身体里冒出来，她的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做出反应。李季同感受到手心皮肤的冰凉，侧头看向阳莱，她定定地看着远方，似乎在于什么东西相望，眼中有着说不出的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