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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这国怎,定体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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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泰来报上了章粮书的名头,又报了个解税到县丶纳银入库的名头,才得以进入县衙内部。

如果是刚穿越那几天,林博士连这个名头都没有。现在能找到相关名头进入县衙内部,也算是身份上略有进步了。

这年头地方恶霸的标配都是号称「出入官府包揽钱粮词讼」,前提就是能出入官府,不然也就没有后面了。

天下县衙主要格局大体都是这样,中路是大堂丶六房丶后堂,东院是县丞判事厅,称为左堂。

章粮书的公房却不在中院,而是在东院的县丞左堂那边,这又是有原因的。

在一般的县里,县丞大多是摆设,由知县随便指派工作,没有什麽实际权力,但在江南八府却又有所不同。

因为江南钱粮实在太太太重要了,东南税赋就是朝廷的命根子,为了更有效率的催督钱粮,朝廷专设管粮县丞。

在府衙又设了管粮通判,管粮县丞既接受知县领导,又向上对管粮通判负责。

而府衙管粮通判又可以向上对江南巡抚负责,于是在江南地区围绕至关重要的钱粮工作,形成了独特的条块结合体制。

所以说,江南八府的县丞和别处的县丞真是不一样的,绝非摆设。

而在吏员阶层相对应的,从户房分出了粮科。粮科与县丞打交道多,所以公房就设在了东院。

他刚走到院门口,就望见有个人被按倒在判事厅阶下,两个衙役手持水火棍,正在轮流打人。

地面上那被打的人,连头都抬不起来了,也不见大呼小叫,真不知道是死是活。

林泰来扫了几眼,发现了章粮书正站在东厢房前,面无表情的看着衙役打人。

于是林泰来沿着院墙,绕到章粮书面前,抱拳行个礼。

章粮书看到林泰来,说了句「进来说话」,然后转身进屋。

林泰来跟着进去,好奇的问道:「院中那人为何被打?」

章粮书答道:「那人是善义堂的堂主,他的地盘上,去年欠税多达五成,今年开春催讨欠税也没什麽成果。

所以二老爷发了狠,说要治他一个隐匿钱粮罪名,弄不好把他打死在这里!」

衙门中人嘴里的二老爷,指的就是县丞,大老爷当然就是知县了。

听到章粮书的解说,林泰来忽然有点兔死狐悲之感。

果然,还是要考科举啊,不然即便混成了堂主,依然没有安全感。

他大清县衙对付欠税,都是直接抓了欠税的民户本尊,施刑并枷号示众,这大明小政府却只能无能狂怒。

这国怎,定体问,我陷思,吃药丸这些三字经用在大明一点毛病没有!

不过具体到眼前来说,县丞为了区区欠税就把狗腿子往死里收拾,有点不同寻常。

在林博士的认知里,这不符合大明的欠税文化,正常玩法不带这麽狂躁的。

当然,这些跟林泰来没有关系,他就是办事来的。

对章粮书问道:「今日到县衙,特为解送横塘鱼市税而来。」

章粮书开了凭证,然后说:「你将税银送到县库去,再拿了回凭给我就是。」

林泰来又说:「顺便还想问问章先生,先前说到过的县试」

章粮书反问道:「已经过去半月了,安乐堂为何还没有在一都插旗?」

林泰来果断推脱说:「陆堂主如何想的,在下也不清楚,在下只是负责鱼市而已。」

章粮书呵斥道:「我现在问的是你,要你说出其中缘故!」

林泰来便答道:「大概是陆堂主心里对申家有所畏惧,故而行动迟缓,或许想靠拖延来应变。」

章粮书冷笑道:「不肯做事,还想白要县试名额?」

林泰来答话说:「堂主不想做事,在下徒呼奈何?但若能过县试,在下必定赴汤蹈火!」

章粮书实在理解不了:「你为何如此执着于县试名额?难道还痴心妄想连过府试丶道试,弄一个功名?」

林博士饱经沧桑的感慨说:「宇宙的尽头就是考公啊,不上岸的人生就没有安全感!」

虽然章粮书听不懂,但最后「安全感」还是明白了,便又说:「如果只为安全感,也不是没有其他道路,比如进衙门当吏员。」

林泰来委婉的说:「还是科举为正途。」

大明官场号称三途并进,指的是科举丶学校丶吏员三途。

但到了中后期,只有科举才是正途清流,其他都是杂流了,各方面待遇天差地别没法比。

章粮书道:「难道你不清楚?吏员也可参加科举,从杂流转变为清流。」

林泰来:「!!!」

冷静,这个章粮书最擅长画大饼!

4万多字,新书榜就要冲前20了,挺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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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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