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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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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寿元悠长,随随便便闭个关可能都五年十年的。

万一江尘年百年未归,他还要等到入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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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管事躬身笑容满面,眼神却是不带掩饰的轻蔑。

老家主生前风流,妻妾成群,除了家主,只有金枝玉叶的江佑安和天真可爱的江若溪才是他们仙府的正经少爷。

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子,能被江家认回来,已是天大的恩典。

竟然敢第一天就把二少爷和宣公子他们得罪透了,真是不知好歹。

更何况,自他回来之后,家主一句也没过问过,就当没这个人似的。

想到这里,李管事老神在在道:“小少爷,还有什么事儿吗?在下还有其他要务在身。”

“嗯。”江宴秋点头:“去把我房间的香薰换掉,味道我不喜欢。还有,瓶子都太细了,给我换成大肚的。多插点花,每天都要不一样的。院子里的假山,看着太假,换个真点的。地板也硌脚,卧房铺层毛毯吧。”

李管事:“……”

江宴秋顶着对方愤愤的目光,微笑道:“记住了吗,李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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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江尘年半个月就回来了。

上次便宜大哥刚一归家江宴秋就躺了,再睁眼人已经没影了。

这次终于见识到了家主回来的排场。

平日里他院子附近好像死了一样寻不到人的仆从纷纷冒出来了,洒扫的洒扫,候在门口宽衣的候在门口,脚步都比平日轻快了。

江佑安好像是被解除了禁足,一路上规规矩矩地跟在大哥身后,不敢嚣张跋扈了。江若溪扫墓回来人瘦了一大圈,望向江尘年的目光里写满了对至亲去世的不舍与悲伤,好让大哥知道他是一个多么重感情又有孝心的好孩子。

当晚,一家人围坐着吃晚饭。

其实江尘年已经辟谷了,但宣夫人生前最爱凡人间寻常家庭的做派,每逢家人团聚,晚上都要一起吃顿饭。这个习惯也就被保留了下来。

江佑安:“大哥,北疆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最近这么忙?我听宣平说,舅舅他们最近也一直在筹谋这件事。”

江尘年依旧没什么表情:“北疆最近不太平,魔修比往年猖狂。”

江宴秋没插话,却是竖起一只耳朵。

——没办法,两年前才从魔宗少主手里逃出来的他本人就在这里。

直到现在回想起萧无渡那个老狗逼夜里还要做噩梦的那种。

不过讲道理,《倾华》和《假眼》应该是两本书吧?这世界观还能互通的吗?江尘年说的魔修总不会这么巧就是萧无渡他们吧?

江若溪小小地抽了口气,看向江尘年,满眼都是担心忧惧:“大哥,魔修那么可怕,你千万要保重身体呀。”

江宴秋夹了一块子鱼。

瞬间两人都看向他,江宴秋淡定地把鲜嫩多汁的鱼肉咽了下去。

江佑安不满:“大哥许久未归家,你眼里只有饭食俗物,也不知道说点什么。”

江若溪糯糯道:“宴秋刚来家里时间不长,跟大哥没什么感情也是正常呀。二哥,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说他的不是了,万一宴秋心里不服又顶撞你,岂不是伤了兄弟和气呀。”

得。

你们兄友弟恭的,我干饭也不行。

江宴秋放下筷子想了想。

他还真有话要说。

他看向江尘年,少年人的目光里满是清明澄澈:“大哥,我想开始修炼了,但李管事不给我心法。”

原本平静的厅堂如同投下一枚鱼雷。

李管事原本规顺地站在一旁随时准备服侍,闻言脸色大变,强笑道:“小少爷,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

江宴秋奇怪:“说出事实,也能叫血口喷人吗?那日我跟你要心法,不是你不肯给吗?”

江尘年淡淡的目光扫到李管事身上,那浓重的威压瞬间让他动弹不得,满头大汗,跪伏在地上:“家、家主明鉴!我是担心小少爷啊!我听说小少爷身子不好,又突然得知自己的身世,肯定心境跌宕!我是怕小少爷匆忙开始修炼练出什么岔子,想等着您先发话的!”

江若溪也忙道:“大哥,李管事说得有道理啊。宴秋,会不会是你想太多,误会李管事了。”

江宴秋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油渍。

不就是装白莲吗,谁上辈子还没看过几本网文了。

“咳咳,大哥,看来是我误会李管事的一片好心了。”他微微敛眉,鸦羽似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我身体不好,先前被二哥不小心踹了一脚,现在走路都不利索。家里无人给我伤药,我想着,应该是大家都是修士,这点小伤小病不用治疗,运转灵力就能痊愈的缘故。宴秋想着,要是我也能修炼,就不用大家为我的身体费心了。”

他面色苍白,肤若凝脂,身形当真如弱柳扶风,不似十分康健。此时微微皱眉捂着胸口,比其他人有说服力多了。

在场其他人脸色都扭曲了。

既为江宴秋的不要脸震惊,也在心里狂骂:谁他妈为你那破身体费心了!

江尘年收回看着他的目光,哼了一声:“我倒不知道,我江氏子弟,碰上这么点小事,有什么不能开始修炼的。心法是什么稀罕玩意吗,也要你这样藏着掖着。”

他这话不可谓不重。

李管事大气也不敢出,伏在地上直喊“家主饶命”。

江尘年瞥着老老实实的江宴秋,突然道:“过来吧,把衣服拉开。”

江宴秋:“……?”

江尘年仿佛在看痴呆,就连头发丝都写着“少浪费我的时间”,说道:“不是你说,伤还疼吗。”

哦哦哦,不把话说全了吓死人。

江宴秋解开外袍,把上衣抽出来,露出光洁的小腹。

瓷白的皮肤上,一大块狰狞青紫印迹赫然其上,与周围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格外惨不忍睹。

江尘年一只手覆在其上,运转灵力。一片温润的灵光下,淤青渐渐褪去。

啊,热乎乎的。

江宴秋仿佛被撸得很舒服的猫咪,眯起眼睛。

江佑安瞬间坐不住了,嫉妒得眼红:“大哥!你竟然亲自为他疗伤!”

江尘年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话虽是责怪,却并没有真的要怪罪的意思,反倒有几分亲兄弟间的亲昵。

谁不知道,偌大的江氏。江尘年最宠溺和有耐心的,就是同为宣夫人所出,自己的嫡亲弟弟。

当年宣夫人生他时难产,好不容易母子平安,自己也去了半条命,为此元气大伤。

江尘年为人淡漠,只有面对自己的亲弟弟时偶尔流露一丝温情。

江宴秋周身暖洋洋的,回到自己座位后舒服得懒得动弹,自然也懒得理会江佑安的眼刀子。

人形暖宝宝,江尘年,你不错。

江尘年刚想说什么,就被院外一声尖利的哭叫打断。

“家主呢,我要见家主!”

“您要为我做主啊!我被小少爷夺了清白,我、我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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