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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信号里有人轻咳一声。

李观棋听出来那是凌思岸那边保镖的声音,壮了胆子继续道:“大少爷行李很多吗,怎么等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放肆!”那人愠怒。

“别这么紧张嘛,兄弟,都是自己人。”

李观棋本来无意挑衅,好言好语随口一聊被安上个僭越的罪名,心里不舒服,想着有楚漾这个护犊子的领导在旁边撑腰,突然天不怕地不怕,又说:“你们俩比我们还先到呢,在这儿跟手办似的站了得有两个小时了吧?真不累吗?”

“与你无关。”那保镖说,“我们只……”

“还真有两个小时。”

信号里另外一个保镖道。

森叔和他的直系下属,两个老古董,都因为这句小小的反抗沉默了一下。

……零零后真是逆天啊。

“脚疼。”那保镖又抱怨。

“年纪小就是娇气,”森叔缓和气氛,“和小陈一样吃不得苦。”

楚漾站得直直的。

他皱起眉,扭过头来看了森叔一眼:“他其实还行。”

言下之意,陈迦礼现在是我这儿下面的人,您别当着我面说他不好啊。

森叔道:“这就护上了?”

这孩子性格硬心软,现在这么早就把手下护上,学不会撇清干系,以后不知道得吃多少亏。

李观棋心思提溜一转,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无视掉那位保镖的不友好,往前跳接了这位保镖的话茬:“是吧,我说大少爷就是磨磨叽叽的,不像二少爷,做事快得很,出门绝对不要我们等,说几点走就几点走,有时候八点出门他五点就起了!”

“真羡慕。大少爷经常让我们等好几个小时,饭都没得吃。”那人说。

“那这哪儿能叫上班啊?这叫虐待。”李观棋煽风点火。

“哎。那你们轮休也正常放?”

“放啊,渝水回首都坐高铁才一个多小时,我半个月就能轮上一天呢。”

“操,”那位保镖没忍住骂出电流滋滋声,“真爽啊,我都四个月没回家了。”

“你们缺人手?”李观棋问得心惶惶,可别把他调去。

那保镖道:“不缺,纯粹就是剥削。”

资本主义的剥削,将付了薪水的牛马运用到极致。

李观棋咳嗽一声,将背脊打得更直:“天呢。我这周末都又要休假啦。”

保镖:“哎。”

李观棋:“不要叹气啊,兄弟,做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跟对人……”

先前起了范儿又被打断的那位保镖再次煞风景:“你们,你们最好都少说几句。”

机场里路过的旅客们时不时看他们几眼,躲远,或者拖着行李箱快步走开,也有拿手机偷偷录他们像的,一边夸一边拍。

没有森叔的指令,保镖团队雷打不动地站着,没人知道他们在耳麦信号里在悄摸吵嘴。

楚漾在旁站立着,背脊肩颈挺拔如小白杨,那对放在杜宾犬脑袋上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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