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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调查(疑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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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早有领教,他还是对单飞白的脸皮厚度叹为观止。

“请示了领导。不播。”

宁灼微微低下头去,不敢和他对视。

继而,凯南又问林檎:“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他又不是本地的警察,说话实在没有力道。

随即,他亮出嗓门:“伯父好!您跟伯母带个话,我们两个同居了!伯父伯母爱吃什么,下次我给你们做啊!”

在“白盾”上下一心地忙了个人仰马翻时,宁灼正在“海娜”自己的房间里,接受单飞白的打扮。

他东张西望一番:“伯父又来了吗?”

他隐隐地想要撒一下疯,但话到嘴边,却是绅士的一问:“宁哥,会跳舞吗?”

“哥伦布”号真正的沉没原因,整个银槌市知道的不超过十个人。

单飞白放出视线,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看了宁灼一遍,最终将视线落在宁灼的不画自红、形状漂亮的嘴唇处。

而这种预感几乎是在下一秒就成了真。

“你们要对他好一点啊。”单飞白放低了声音,唠唠叨叨,“他活得很辛苦的。”

听过那段录音,林檎觉得,他这位新对手很“邪”,似乎透着股玩世不恭的野气。

这回的西装是白色的,从里到外透着洁净。

宁灼知道,单飞白是个邪人。

凯南笑了,觉得林檎很傻气。

林檎温和且坚定地一摇头:“我这边的专案组解散,很快就要回长安区了。”

林檎想了想,答道:“不好查。跨区案件,有的扯皮。”

宁灼走出两步,伸手轻轻去摸索镜中自己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不用特意去争取,凯南就会主动和高层沟通,让自己去查这件案子。

为了转移心脏处微妙不适的苏痒,他问道:“你用的什么办法?”

在困惑间,宁灼眼角余光又看到了站在房间角落、垂手默立、浑身浴血的父亲。

宁灼说把事情交给单飞白办,就是交给他办。

一转眼,他发现“伯父”已经被他给吓跑了。

单飞白一转身,就看见宁灼目光散乱地站在镜子前,一愣之下,心下顿时了然。

他已经抛头露面过了,试水之下,人气相当不错。

在美格区和龙湾区的负责人难得达成了共识时,远在i公司总部演播室的林檎打了个喷嚏。

贝尔一咧嘴。

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伦茨堡大学并没有供这些贵客嘉宾住宿的条件。

他给宁灼端端正正地别好了胸针,同时对着那大概并没去远的“伯父”说心里话。

从十三岁开始,只要他过得幸福一点,轻松一点,他就于心有愧。

在单飞白翻箱倒柜地去找能和衣服相配的胸针和丝巾时,宁灼站在一边,望着不远处的落地镜,忽然觉得镜中人有些陌生。

“为什么?”

凯南很关注他这棵新摇钱树的健康状况:“怎么?感冒了?”

这其中并不包括凯南。

单飞白觉得自己赚大了,满心的喜欢简直要像气球一样膨胀出来,把他的一颗心撑得热乎乎、飘飘然。

林檎重新低下头,神情平定。

两人面面相觑,知道他们两个在这里大打嘴仗,毫无意义。

他是脑子短路才去揽这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但他心里清楚,查花的事情,的确牵扯了他的大量精力。

目前“白盾”和i公司披露出的信息有限,他和普通银槌市民众一样,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单飞白替他打出了个饱满的领结,满意地一弯眼睛:“……你猜?”

他兴冲冲地从外面回来,带回来了一张邀请函,献宝似的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后,看宁灼没什么睡意,又拉着他去选衣服,为一周后的“哥伦布”纪念晚宴做准备。

凯南注视着他:“交给你来查呢?”

宁灼对着眼前这张面容看来看去,始终看不穿他的心,单只觉得他这副皮囊与他的心背道而驰,心有多野多狠,脸就有多俊多乖。

他轻声嘀咕:“好看死了。”

谁去办这事,最后都会落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凯南只知道他们五个人是过气的英雄,想榨一榨他们身上的新闻价值,却并不知道上层不想把录音公开、惹人猜忌的真实原因。

宁灼放下手里的书,定定望着花蝴蝶一样转来转去的单飞白,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打扮”这种事情这样热衷。

贝尔如释重负,赶紧附和:“对对对,事要慢慢查,监控也都有,炸·药来源、人际关系、犯罪动机不都还没查呢吗?都扣着也不是个事儿,是吧?”

单飞白手脚利索,不出五分钟,又一次把宁灼打扮成了一位上流的体面人士。

……像个年轻人犯的案。

美格区负责人一挥手,大方道:“查,可以查。但来参加伦茨堡校庆的不只有学生,还有一些社会地位不低的名流,让他们留到这么晚,实在是不大像话。您看您能不能出面,安抚安抚他们?”

为什么又带了一点笑?

他轻松地一耸肩:“不知道。”

“没事。”林檎温声细语地问他,“所以那段录音要播吗?”

美格区负责人试试探探地问:“……要不,向上头请示一下,把学校里的人先放了吧?”

这事从头到尾透着怪异,和拉斯金案、本部武案的风格全不一样。

宁灼:“……”

如果贝尔把安抚事宜交给美格区,他们必定会不遗余力地抹黑自己,说是“龙湾区负责人不让各位离开”。

他就算想回长安区,“白盾”高层也不会舍得了。

美格区负责人的眼睛瞟向了他:“哎,贝尔,我说——那个炸·弹是不是在你们区装上的啊?”

贝尔头皮一麻,这才回想起来,自己当时之所以那么积极地听取了林檎的建议,就是他下意识地想要把炸·药的锅从龙湾区甩到美格区这边。

单飞白没发表别的看法,步伐轻快地来到宁灼身前:“丝巾不好看,还是打领结。”

他在自己面前做听话的小狗状,跑上跑下,简直像是屁股上长了根尾巴,贱得浑然天成。

宁灼心脏怦然一跳,将双手插进西服口袋,装作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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