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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覆盖在国师眼前的白绸不知何时已然跑到他眼前。
视线被遮盖,其他触觉便变得尤为敏感。他任由男人啄吻着自己的喉结,耳边是放大的喘息声,有他的,也有对方的。
他所瞧不见的前方,云清昼微微眨动着那双本该瞧不见的银色眼眸,眼中墨色翻涌,似痴似狂,仿佛要将那雪白的陛下揉进自己的血肉中。
日光下,他的陛下就犹如一捧柔软的初雪,被捣碎,被融化,终于变成一汪春日的溪流,可以摆成任何绮丽的形状。
一轮云雨将歇,另一轮又在交缠的唇舌中拉开序幕。
正是情浓得难舍难分之时,脑海中的系统骤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警告!主角受生命值即将为零!】
沈在心眼中的迷离欢愉褪了个干净,他猛地踹开身前即将再次进入的男人,一把扯下眼前的白绸,随意穿好衣裳,不待他呼唤,张全惊慌失措的身影便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
“陛下!天牢出事了!”
说着他不慎瞧了眼衣不蔽体的国师与衣裳凌乱的陛下,连忙垂眼避开。
云清昼倒是不慌不忙,只是从他冷淡的眉宇间依稀可探寻出几分被打扰的不悦。
他先是将陛下的衣袍整理好,再有条不紊地穿上那身繁复的国师服制,气质清冷出尘未曾有丝毫改变。
沈在心眸中还带着情事后的潮意,眼尾更是绯色未褪,一路走出去,众人皆低头不敢看,唯恐看入了迷冒犯了天家威严。
*
还未至天牢,远远便瞧见一道倩影委屈巴巴站在门外,见到圣驾便跪下,酝酿已久的措辞尚未说出口,那人便大步走了进去,一个眼神也不曾给自己。
一想到陛下是因为容澈出了事而急忙赶来,心间便有如万蚁啃噬,分外让人煎熬。
一路畅通无阻走入天牢最深处,周围的狱卒跪了一地,沈在心垂眸扫了眼犹如血人,昏迷不醒的男人,黑眸暗沉一片,“将人带走。”
连忙有侍从小心翼翼将人背起,亦步亦趋跟在陛下的圣驾后面,一路回了养心殿。
容澈身负重伤命悬一线,暂时被安置在养心殿偏殿养伤,沈在心坐在偏殿外室的椅子上,瞧着宫人一盆盆血水往外端,脸色更是难看。
【当前主角受生命值:0.1%】
离世界重启只有一步之遥。
只差一点,他多年来的谋划又要一场空。
沈清雪跪在帝王前方,见对方始终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向来娇惯的她又是煎熬又是委屈,她不过是惩戒了一个妄图逼宫的贱人,那人怎么可以这般对待她?于是忍不住开口道:“皇兄……”
冷厉的目光蓦地从上方扫来,她被那气势吓得顿时失了声。
“朕最讨厌两种人。”沉默须臾,沈在心终于淡淡道:“一是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虚伪小人,二是无视朕的警告,忤逆朕的乱臣贼子。”
说着,他轻飘飘扫过面色发白的少女,轻笑:“而你两头都占了,朕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放过你。”
沈清雪虽说有些小聪明,但终归是个将将及笄的小丫头, 顿时就慌了神,支支吾吾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陛下原谅她,倒是她身旁的嬷嬷瞧不下去,连忙跪下帮主子求情,“陛下,郡主年幼不懂事,若是靖王殿下还在,定不会像如今这般闯出滔天大祸,还请陛下看在郡主年幼丧父的份上,饶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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