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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仕之事,为了弥补,他便同意了夫人的提议,准备娶个常人眼里的贤妻摆在家里……”
崔闾看了眼知事,就见高学茂躬身小声道,“江州归宁,又空了许多位置出来,不少人就猜测,会在初冬加恩一次院试,以备来年春的乡会试。”
所以,那往年没什么晋升空间的江州地界,才会引得众学子跃跃欲试,大家都想趁此大好时机,在府城谋一个前途。
卫沂垂着头,脸上的神色有种奇异的复杂感,“我恨许泰清的两面三刀,就寻机去见了那姑娘,告诉她我跟许泰清的关系,果然,她退亲了,许夫人很生气,要将我打杀了,但有许泰清求情,我又被暂时送回了赵家,而许家于几日前,匆匆给许泰清抬了一房妾室。”
崔诚把给崔季康炖的药膳端了来,崔闾示意他给卫沂端去,卫沂动了动嘴唇,终究扛不住肚饿,扶着椅子慢慢的将一盅药膳给吃了。
屏风后头的崔仲浩已经听傻了,完全听不出这段官司的重点,他看向沉着脸写写画画的兄长,见他脸色漆黑一片,隐有怒气染上眉间,忽就觉得定有什么是自己忽略了,而兄长却悟出的道理在的,一时间,他竟急的额头开始冒汗,盯着小桌几上的笔墨努力使了劲的回想。
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呢?
子告母,又当堂述说其父的不是,而父亲竟然没将人拖出去滚钉板,打杀威棒,这不符合堂审规则,甚至还叫诚伯给上告者送药膳,更显得欲盖弥彰,父亲是一州主官,当以身作则,绝不可能在众人眼底下犯错,违背堂审秩序,所以,这都是障眼法,都是做来考验他的,就看他能不能看透看明白了。
大哥是那么个讲规矩礼仪的,他肯定是被这小子告父母的行为气到了,这奋笔疾书的样子,定然是在列举这小子的罪状。
自觉想明白的崔仲浩,顿觉豁然开朗,扶案提笔,也加入了起草判词中。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前为忠,后为孝,这个卫沂,哪怕有再多理由,也不当上堂来告父母亲长,子命归父,继父也是父,母为亲长,继母亦为母,他便是舍了这条命又怎样?何况只是将他送去作契弟,乡下风俗,古有成例,虽乃不可为外人道,可懂的都懂,怎么到他这里,就要委屈喊冤,甚至还敢上告?
大不孝,当诛!
崔仲浩一鼓作气,写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叫旁边的崔元逸都侧目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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