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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
崔季康少年心性,脸上藏不住事,嘴上直接问了出来,“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改变这么大,可怪吓人的,他都不敢为父亲支持他兴趣爱好的态度高兴,总感觉不真实。
崔闾身子一晃,脑中晕弦了一瞬,眼前好像仍有从幼子身上淌出来的,源源不断的鲜血,而他的手中抱着为救他赶工制作的弩弓,弓弦抽丝,弩身崩裂,箭矢有一半都射进了他的身体,却仍不肯放弃的挡在囚车前,以死相护。
那一年,他刚当上父亲,尚来不及体会当爹的喜悦,就面临了抄家入狱的祸事,妻儿均未能挺过牢狱之灾,惨死在了大狱之中。
“唔~哼!”崔闾一甩手便打翻了几边的香炉,脸色发青带狠,眼神凶戾,咬牙低喃,“谁也别想按所谓的剧情线弄死我家小,叫我查出是谁,我定斩毙刀下,鬼神不饶。”
那个梦里到最后也没说清楚,那些人强征他家田亩要干什么,只知道好好的田地最后被挖的全是深坑深穴。
可他家地传代百年,深耕数十代,里面真有什么宝物,早就该被挖出来了才对,犯不着留着等别人来挖掘发现,所以,他家那广袤的田地里,到底有什么能令人觊觎的东西?
“父亲,父亲饶命,父亲恕罪,儿子绝没有联合二叔谋害大哥的想法,儿子绝不敢做谋害手足之事,父亲……”
崔闾突变的神情,叫精神紧绷的崔仲浩再也维持不住表面平静,膝行上前连连叩头,变相承认了他有算计老大的心。
“你……就你这点承受力,还敢与虎谋皮?叫你二叔卖了还不自知,蠢货,全读的一肚子死书,连老五都看出了形势,偏你自以为能瞒天过海,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蠢种?”
崔闾指着他,对崔诚交待,“明天去县衙消了他的功名,以忤逆罪报案。”
他不知道祸是怎么砸头上的,却知道改变家族走向的导火索之一,便是自此子考取举人,去府学读书后。
那就从断了此子功名开始,改变吧!
第4章
崔氏并非商户,从祖先落藉到滙渠时起,就带了田亩地契,后经年累月,也培养了些读书人,奈何那世道留给寒门子的机会实在寥落,高官是出不了的,最有出息的一代也只在知府位上致仕归乡,留给后辈们的祖荫便是耕读传家这种吊着阶层尾部的牌面。
比书香世族差一层,又比农耕之家高一阶,蜗居在一个小县城内,倒也能排上个世族贵家的位,再有盘桓百年的根基抵着,只要崔氏不与谋逆判国罪挂钩,凭这地头蛇的头衔,历任来就衙的县老爷们,多少都要给些情面,以顺利接掌县事县情。
作为第四等中贫区,除了农业发展,几乎不可能有什么亮眼的政绩申报,商业边缘区,海寇盗匪都不涉足的小角落,能来这里就任的官老爷,基本背后不会有靠山,甚至好些县令都是朝中贬谪下来的,如此诸人,又怎能与一县地头蛇作对?干脆安安心心的窝在这里过日子,与最大的地主老财崔氏打好关系网,快快活活的任满周期等调离。
崔氏家主呢?当然也不会薄待这些识趣的县老爷,任期内的孝敬,以及任满离开后的仪程,都会给足了数,续一份香火情,大家来日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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