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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里的鞋架空空荡荡,地板上连垃圾袋也没有一个。沈宝寅一开始还未发现不同寻常之处,抬手敲三下门,门板上扑簌簌震下灰尘才察觉不对劲。
皱皱眉,沈宝寅又摸了摸把手,翻过手掌一看,也是一层薄灰。米荷搬走了。
并且已经不短时日。
沈宝寅心里一沉,即刻下楼,在物业处借一台电话,先打米荷号码,连续三个也未接通,又打到况争那里。
电话好半天都未接通,期间沈宝寅手肘搭在物业前台上,修剪干净的五指焦躁敲打台面。前台小姐欲言又止半天,可能被他烦透了,抬头看看他俊秀面目以及非富即贵衣装,识趣埋下头。
大约过去半分钟,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不耐烦粗哑声音:“哪位!”远远地还能听见年轻男人大笑声。
听这背景声响,况争大概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堂口。
沈宝寅语气欠奉:“况争,米荷在哪里?”
“沈宝寅?”似乎是有人抬手制止,嚣张的嬉笑瞬间哑火,接着是有人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嘎吱声,一阵脚步声后,大概到了一个空阔地方,况争声音变得遥远,“刚刚好吵,你问什么?”
沈宝寅皱着眉,按捺怒火:“我把米荷交给你,你把人给我看到哪里去了?她家里连门都落了灰。”
况争的呼吸停顿了一秒钟,随即比刚才还沉地深呼吸一口气,吐气时很艰难,像在思考:“哦,你怎么得闲关心她?阿莲搬到了我公司附近,上班方便嘛。”
“她没同我说过。”
“难道你有每件事都告知过她?”
一个反问语气,酸酸的,好像在质问沈宝寅,对沈宝寅不满。
沈宝寅一愣,转而怒气上涌,况争今天怎么回事,把人看丢了自己还未找他算账,居然还反过来对他大小声。
沈宝寅疾言厉色道:“我只问你她在哪里。”
况争静默两秒钟,没作声。
沈宝寅敏锐察觉到不对劲,提高声音:“你心虚什么?难道阿莲出了什么事情?”
“没出事!她能出什么事!”
“那你说话慢吞吞。”
况争忙道:“我最近事多,烦得饭都少吃两碗!”
近日两个帮派在旺角一个码头火拼的事情沈宝寅有所耳闻,这几天通勤路上巡逻警察都多好几个,看来闹得很大。
最近他春风得意,平常不会管他人死活,今天也有心劝两句。
放缓语气,沈宝寅徐徐道:“你不是只会砍人没有大脑的蠢货,应该看得到现在局势变化,做这行有今天没明朝。”况争生意经他指点私底下洗白一部分,虽则不是大头,但已足够况争潇洒几辈子,“不如慢慢退下来。”
况争呼吸变缓,过了会儿,笑了:“三年前如果我劝你不要回香港,要你留在澳洲去做你无忧无虑大少爷,你会不会听我的?”
这回轮到沈宝寅沉默。
他早知自己是白费口舌。
况争这个人,没文化,嚣张冲动,把警署班房当老家,三天两头高调进出,是个十足的反社会分子。沈宝寅愿意同他来往,只看中他一条好处,重义气,是个相逢意气为君死的家伙。
同他走在路上,沈宝寅永远不需要回头提防身后有人放冷箭,况争一定替他挡住。
一个帮会成千上万帮众,都靠大佬吃饭,靠大佬出头。其实不管况争愿不愿意,选择走这条路,他都骑虎难下。
沈宝寅不作声,况争反而高兴起来,大笑两声:“我不是独身一个人,我还有家,有……有我阿妹。我比你惜命。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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