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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去,况且他并没有听米荷提起过这件事,突然听况争说起,心里还有些惊讶。

想想也是,自从将米荷送去念书,米荷确实很少跟他联系,不,现在回过头去想想,她根本再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当然,他也未曾主动想去问候米荷一句。莫名其妙的,他跟米荷居然渐行渐远了。

说怅然吧,有一点,可是沈宝寅心里更多居然是松了口气。

况争又讲:“是啊大佬!这都多久了你也不想想,哪有念书不毕业!”

“看来你将她照顾得还不错……好了,我没有空闲,你陪她去吧。不过我警告你不要对她冷言冷语,她能坚持我已经很满意,考不考得过我都很高兴。”

“哇,我哪里敢对她大小声,你真该来看看她张牙舞爪的样子!真不知我是老板还是她是老板,假如是个小弟,我早把她拖出去教规矩!”

“不许吓唬她,以后她还要在你手底下做事,出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你不是吧,把人丢我这里就真的什么也不管了?我这里不是托儿所啊!”

沈宝寅忙着呢,不想继续和他聊鸡毛蒜皮小事,挂电话前说最后一句:“多得你在,好啦,空下来了叫你喝酒。”

况争还在“喂喂我话还没讲完——”沈宝寅已经干脆利落挂断电话。

旺角,冷气十足的办公室里,墙上装模作样挂了几幅字画,大概是些“义薄云天”、“一门同气”之类的词句。

硕大的老板椅中,没有姿态地坐了一个手长脚长的高个子的男人,有副玩味危险的面孔。正是况争。

沈宝寅的电话挂得太快,使得他愕然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一回过神,心里不住地想生气,因沈宝寅显然是将米荷完全抛在了脑后。

可是嘴角忍不住地却抬起一个窃喜的角度,就好像见到有个傻瓜不慎掉落一沓大钞后就那么自顾自走远,而那笔财富,自然地就被他这个慧眼识珠的男人给捡到。

清了清嗓子,他拿出随身的寻呼机发出一条讯息,得到回复后,他拨通一个电话:“喂,米荷,你那个会计考试是明天吧。”

似乎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况争的笑容愈加深刻耀眼:“明日我陪你去。”讲完,又故作正经补充一句:“你不要多想啊,我很忙的,要不是沈宝寅叫我陪你去,我才懒得去。”

“什么叫不稀罕我陪?喂你搞清楚你在同谁讲话,我可是你老板,老板讲话哪有你反对的份。好了,明日早晨八点我到你家楼下接你……为什么那么早?你难道忘记上个礼拜你在铜锣湾血拼购物时崴断鞋跟是谁突然出现挽救你于水火之中?我可是将你背了整整一公里,你只有一句感谢吗?至少得请我吃个早茶吧!不用择日,我看明天就很好。”

少顷,似乎是由于对方的态度有所软化,况争的笑容再次浮上面孔,声音也放轻了,急忙又道:“温书适可而止,别再让我看见你下班了不回家休息躲在办公室看书……喂?喂?!靠你也挂老子电话!你们一个两个都敢挂老子电话!”

讲实话,米荷并非故意落他面子。

适时,她正在餐厅同朋友吃饭,她是向前台借的电话机,况争废话太多,嗓门又大,如同圣光直透过听筒撒向四周。可惜不是所有人有能够领受福音,她赧然地忍受了好一阵旁边服务生异样的目光,实在尴尬得要命,才只好将电话那头虚张声势的狂怒连同听筒一道盖回电话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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