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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陪我过了一个很特别的生日。”
边迹苦笑道:“确实挺特别的。”
严岸阔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以后恐怕年年都会想起今天了。”
“那还是别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边迹赶忙摆手,说话间又咳了几下。
此时不远处一架飞机滑行着起飞,一阵巨大的轰鸣声阻拦了他们的交谈。
严岸阔眼看着飞机远去,收回神思,毫无预兆地问:“会害怕吗?”
边迹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下。
严岸阔重复道:“害怕吗,刚刚。”
“不知道。”边迹实话实说,“来不及想呢。”
“说真的,我挺怕的。落地前我都以为自己回不来了。”严岸阔没等边迹开口,话锋一转,“还好昨天买了航意险,也算是赚了。”
边迹的安慰话刚到嘴边,听到这又憋了回去:“……”
严岸阔的手机又响了,他取出来看一眼,很快挂断,没事人似的继续跟边迹聊天。
边迹怕耽误他工作,没敢扯太多航班无关话题:“公司在安排新的飞机去昆明,起飞时间还在等通知。这边健康检查结束后,我就给大家发住宿券跟餐券。严先生后边有什么安排吗?”
严岸阔说:“我就不等新航班了,已经买好高铁票去昆明,能快一点。”
“很着急?”
“嗯,有案子要开庭。”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行程都不会见到了。边迹并没有因此难过,只是胃痛越来越明显:“这样啊,那开庭顺利!”
“起落顺利。”互相祝福完,见边迹还没走,严岸阔耐心问,“还有别的事?”
周围是劫后余生闹嚷的人群,远处还有一架冒着烟到飞机,实在算不上交谈的好场合。但边迹此刻并没有那么想结束这段对话。
“对了,用我赔偿你的衣服吗?”边迹一拍脑门儿,指着对方的领子,“咱俩可以加个微信,有需要你联系我啊。”
其实如果真的有需要,严岸阔大可以去找航空公司理赔,而不是要求乘务员进行个人补偿。因此,边迹说完这个蹩脚的理由,便开始怀疑自己的语言系统是否因为过度紧张而失效。
严岸阔有几秒钟的犹豫,他静静看着边迹的脸,正要张口。
这时不远处的医护就开始喊人:“机组所有人,来做健康检查,快!”
边迹无奈,转头高声应“好”,又回头,看着严岸阔。眼睛亮亮的,带着逃生后的希望和水汽。
严岸阔想了想,点着腕表讲:“赶时间就下次再说吧。”
成年人都知道,“下次”再见的概率近乎为零,因此边迹理所当然地把这句话当作拒绝,没有多说,小跑着去了医护那边。
因此也就没有看到,身后严岸阔低头摸寻口袋的动作,和迟一步夹着名片拿出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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