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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声音越来越大，大到快要冲破心魔的封锁，直直的灌入利玛的耳朵。

“利玛小心！！！”

啊...是卡尔的声音啊....

在沾着血的拳头砸向利玛的前一秒，他认出了卡尔的声音。他甚至恍惚间看见了卡尔焦急的双眼和紧赶慢赶从自己场次跑过来的塔塔莉娜。

利玛忽的想起，他们在旅店后面的草坪上一起锻炼的时候，他气喘吁吁的仰身躺在草坪上，仰面看着的天空上挂着骄阳，也是这样的刺眼，他用胳膊遮住了眼睛，自以为很好的掩饰住了脸上的挫败与不甘。

“利玛，你没必要死磕体术不放，你的幻术天赋可以说是我见过这么多人里最顶尖的那一批，你重心要是放在幻术上面，过不了几年你绝对能成就一代幻术大师”

塔塔莉娜嘴巴里叼着一颗狗尾巴草，声音有点嘟嘟囔囔，懒懒散散的，符合她一贯洒脱的性子。卡尔并不清楚利玛的幻术天赋有多强悍，但是他感觉得到利玛和他体术的差距相当大。

如果利玛只是单纯的喜欢体术，或是为了突破自我，那作为兄弟，卡尔肯定会想办法帮着利玛不断训练。但是这么多天下来，卡尔感觉得到利玛对体术谈不上半分喜欢，甚至可能有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厌恶。利玛在强迫自己。

那卡尔就迅速和塔塔莉娜统一了战线，加入了劝说的行列。但是这已经成为了梦魇一般的存在，硬生生折磨了利玛近二十年，哪是三句两句就能解释的清楚的。塔塔莉娜挥挥手，让卡尔去街上买点东西，自己则是将裙子贴着腿整理利索，一屁股坐到了利玛身边。

“....那傻小子被你打发走了？”

“嗯，跟他说你吃点儿东西会开心，屁颠屁颠就跑过去了”

塔塔莉娜这话明面上是在说卡尔蠢，但说话的时候却看着利玛的脸。利玛知道，塔塔莉娜这是在点他，希望他更关注于现实，目前。

利玛自嘲似的叹了口气，将胳膊微微下移，露出半只眼睛，里面的疲态尽显，黑发紧紧贴在额头上，看起来像是被雨水打湿，无家可归的黑猫。

“塔塔，你早就发现什么了吧”

塔塔莉娜咬了两下狗尾巴草，等到将那层薄薄的膜咬破，微微苦涩的汁水顺着舌根流入喉咙口，塔塔莉娜才将狗尾巴草吐了出去。

“嗯，早就看出来了”

“什么时候”

两个人轻松的交谈像是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丝毫察觉不到他们话中透露了多少信息。利玛叹了一口气，带了几分释然的感觉，像是长时间的注意，伪装让他感到了疲惫。

“第一眼吧\"

“第一眼？”

虽然利玛知道塔塔莉娜心中有数，但没想到可以追溯到这么久之前。塔塔莉娜下巴抵住膝盖，从鼻子里冲了声气出来，余光瞥了眼利玛，正巧和他对上了眼睛。

“你们这群大人物的味儿，我看一眼就感觉的到”

听见这话，利玛反而笑了出来。他将胳膊放下，闭着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滋润，镜头推到了他的左脸上，上面的光影明暗相错，淡淡的橘色与绿色交相辉映，静谧极了。

“是啊....我一边放不下家族的荣耀，一边又要追求叛逆的自由，到头来，身上还是一股大人物的味道”

塔塔莉娜难得的没有立马动动她那利索的嘴皮子，而是拍了拍利玛的肩膀。他们两个都是在贵族的漩涡中拼命挣扎过，妥协过，却从未放弃过的人。

“既然答应过卡尔，那加我一个又差什么。三个人，总归是多一份力量，未来的幻术师”

如潮水般的回忆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上升到天空的镜头直面着太阳刺眼的光芒，下一秒那光芒又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