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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了,转过头不留痕迹牵起嘴角笑了笑,而后肃起张脸,郑重地叫了声“哥哥”,“契爷有话让我交代你。”
陆珩这才不情不愿把头转过来,在向荣凑近他耳朵后,不等向荣开口,先压低声问了句,“他是谁呀?他也是来看望我的吗?我没有惹他,他就哭了呢。”
他自觉声压得很低,但终归是脑部受创,话还是一字一句清晰落入简洵耳朵,听得简洵脸上一臊,耳朵沁上红晕。
向荣早料到哥哥见到简洵会有此一问,压低低声把准备好的说辞告诉他。
陆珩听了眼睛瞪得可圆,声儿也顾不得压了,“弟弟你发神经,你骗人,我这辈子!我只会跟我的初恋结婚!除了他我谁也不要!”
他毫不顾忌,向荣一时也是有些尴尬,正要再跟他解释,告诉他你的初恋就是眼前这位——陆珩快他一步,吩咐他,“爹地不是让你去开我保险柜吗?那里面有一张我和他高中时候的相片,你去拿来,拿来给我看。”
哥哥还记得保险柜里有相片?一时向荣怔住,以为哥哥恢复,犹疑要不要叫医生来,陆珩下一句又把他希望打落,“那相片是怎么来的来着?是弟弟你给我拍的吧?对不对?”陆珩说着皱起眉,揉着自己太阳穴嚷痛。
兄弟俩高中根本不同校,向荣哪能给他拍照片?记着医生交代不能让他多思,赶紧制止他,说回相片的事,“拿来了,在楼下车里,我现在下楼拿给你。”这才安抚住他。
楼上楼下快去快回,不过五分钟,向荣就拿着相片回到病房。
小孩儿似的,陆珩拿到相片后生怕别人看到会抢走一样,宝贝且小心翼翼地接过去,缩进被窝里看。在被窝里看了还不算,拿出来比着简洵的脸又看了两分钟,最终笑着塞进枕头下藏起,说要上洗手间,让向荣扶他。
他去了露台,简洵尚不能从他失忆的事实冲击中走出,呆了一分多钟,起身朝床上枕头摸去。
初恋?陆珩的初恋?是谁?他倒要看看。
手摸到相片角,侵犯他人隐私让简洵有一秒犹豫,但也仅限一秒,就抽出将相片翻了过来。
相片画面乍看十分陌生,但简洵定睛再看,心跳卜卜,听见马桶水箱声,忙把相片原样塞回枕下,回到椅子坐下。
这相片竟是那一张!摄于他俩高一校运会。
各运动项目分派至各班级,没人主动报就只能“拉壮丁”。那一年,他俩也是倒霉,各落着一个长跑项目,脱都脱不开。
陆珩体能好,在简洵前一天跑,跑完啥事没有。简洵第二天跑,身体素质一般,就没那么好了,坚持跑完,在终点被陆珩接住,喉咙又干又辣,咽唾沫儿都是铁锈味。
偏陆珩还打趣笑话他,说他是“白斩鸡”,嘴上不依不饶的,讲到简洵生气,甩开他,从主席台后小楼梯下去,周围一没人就哭了。
陆珩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开始还不知道,后来跟上看见了,眉眼嬉笑打趣敛个干净,往前几步蹲下来,示意简洵上来,“不是说跑完没力气了?上来,你家我也知道在哪儿,背你回去。”
第一次,简洵不肯,瘪着嘴绕开他,不要他背!
十六岁时的陆珩,已经坏着会威胁人了,在绕过一颗校内大榕树后,把简洵扯到树后边,见简洵哭得脸红红皱皱,先亲了一口,“亲你还是背你,你自己选,反正我不怕被同学老师看见。”
简洵给他唬的呀,泪像荷叶上水珠,在眶里滚了又滚,到底上了他的背。
回家一路上,陆珩都笑嘻嘻的,除了碰上班长被影相时。他不放下简洵也不喜欢照相,绷住的五官一股子桀骜。倒是简洵,除了鼻尖有点红,看不出哭过的痕迹,趴陆珩肩上面对镜头,下意识弯眉弯眼笑。
校运会后,班长还拿这照片打趣过他俩,说是“猪八戒背媳妇”。
那会儿简洵一直被陆珩欺负,陆珩整天不是逮着机会见缝插针亲他,就是讲话吓他逗他,听见班长打趣,又羞又怕,一声儿不敢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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