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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比尔德，我理解你对近期指挥权调动感到不满的心情，但这并不是你擅自上门的理由。你要清楚参谋长的权利范围……”

“格丽塔·罗德里·嘉里娜，我不是为职权而来。”

格丽塔对他严肃的称呼方式略感惊讶，她抬了抬下巴：“请说。”

“您其实不用费心分走我的指挥权、削减我的威望，将死之人的权力威胁不到任何人。”

“我从来没有想要你死，巴比尔德。我知道，伊莱对你有意见，但我一直认同你是个可用的人。就算伊莱真的要对你做什么，我也会制止他，我相信伊莱能保持理智。”

“如果瓦莉娅是因我而死呢？您的侄子还会听从您的劝说吗？”

真相完全出乎格丽塔的意料，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充裕，请允许我长话短说。家族势力在这颗首都星上盘根错节太久了，我知道您也很难拆解他们。既然拆解不了，您应该考虑另起炉灶，我的意思是，第五帝国的领土不久之后就会全部划入联邦的版图，联邦有充分的理由迁都。大规模的正面战争暂告一段落，这是甩开军备部那些蛭虫最好的机会。只要您有决心，共和国愿意提供过渡时期的帮助，当然如果您对共和国插手的戒备高于您肃清的决心，共和国也不会强迫您。”

格丽塔放下双臂，撑在办公桌的边缘：“你果然是共和国的人。”

“是的，您对我的防备完全合理。”

“你这样的人在共和国也不会是无名之辈。你死在伊莱手上，共和国还会毫无芥蒂地和联邦合作？”

“这也是我想说的最后一件事，”晏清的神色有一丝软化，“早在图司和您的侄子达成共识的时候，他就做好了我回不去的准备。但图司忍耐是有限的，如果唐少骁特使不能如期、安全地回到共和国，图司对联邦的评估也会有所调整。伊芙双星的战况您是了解的……”

格丽塔两腮的肌肉紧绷起来：“巴比尔德，我没有任何理由动他，你不必威胁我。”

晏清微笑了一下，摘下军帽放在格丽塔的办公桌上：“再会，女士。”

离开格丽塔官邸后晏清倒了几班短线，在路上先是约了波卡见面，最后编辑了一条简短的任务汇报，设置为两小时后发送。

波卡与他约在离政府大楼不远处的一间空置哨所见面。进去之前，晏清抬头看了一眼首都星的天空，很单调，远不及古气球和千湖星那样气象万千。

波卡只带了两个人守在门外。一见面，波卡还没来得及寒暄，晏清就先直入主题。

“我刚从格丽塔那里出来。”

波卡皱起了两道浓眉，像是不赞成的样子：“别太心急我的朋友，我知道，那个女人最近给你找了些麻烦，但那还不足以影响到我们的计划。她想在参谋院安插人手就让她安插好了，你的军功是一场一场打出来的，没有那么容易被挤走。”

晏清脱下外套搭在一边，从容地坐了下来：“我倒不担心那两个人，他们成不了气候。所以我反而要帮帮他们。”

波卡好奇起来：“什么意思？”

“战线就快推进到金甸要塞了，那两个蠢货以为伊芙双星重创第五帝国之后就能一路摧枯拉朽推进下去，敌人不会再组织任何反攻。不如就在金甸让他们补一次课吧？全军上下都知道他们两个是格丽塔强塞的心腹，只要联邦在金甸栽的跟头够狠……”

波卡笑了：“我的朋友，你可真会找机会。”

“这是部长先生的机会，”晏清站了起来，朝他靠近两步压低声音说道，“联邦如果在金甸遭遇开战以来前所未有的惨败，可以牵连上的人物远不止那两姑侄，您如果还有其他难缠的政敌，不如一起卷进去……”

波卡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伸出一只手和晏清握上：“巴比尔德，你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合作对象。”

晏清握着手顺势回他一个热情的拥抱，热情到脖子都紧贴着对方，酷似古代的交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