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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乳母进一步沟通之后,再行细细诊治。
马车从荣康坊经行到邑廷附近之时,正遇见蓟州王的车驾离开,路上的行人马车全部避让到两侧。
五匹马拉着朱轮青盖车,辕头、衡帽与轴头都以鎏金装饰,又因为衡帽与轴头都是成双的,加上单个的辕头共是五处,是以又称为金涂五末,独属于大豫藩王的标准配置,比前世的劳斯莱斯还要金贵得多。
出于好奇,洛千淮撩起车帘多看了两眼,却发现那车驾的帷帘并没有放下,可以清楚地看见其中坐着一位身材魁梧,面容桀骜的华服男子。
虞恪此时目光阴郁,整张面上似都挂着严霜,显然心情十分不佳,却令洛千淮莫名地松了口气。
她可没忘记这位蓟州王是为了什么来到邑廷的,此时这般空手而回,显然是在霍瑜那里吃了钉子,并没有成功把世子给接出来。
真想不到霍瑜还真能不畏强权,顶住压力护住了朱娘。洛千淮暗自点头,对他的印象也有一定改观。
蓟州王刚刚离开,便有一个身着青衣小帽的仆从,走进了霍瑜的房间。
“郎君方才,为何违了大人的指令,擅作主张得罪了蓟州王?”
“此事我自有道理,你只管如实回复阿翁便是。”霍瑜头也不抬地奋笔疾书。
那人却并不肯走,只站在堂下冷笑:“郎君若是真有苦衷尽可说出来,小人一并带回去转述给大人。但若是因为想要护着什么人,耽误了大人的事,到时候只怕非止您交代不了,那人也照样会丢了性命。”
霍瑜这时才抬起头,正眼瞧了瞧面前的男子。
“左蒿,你跟在我阿翁身边,也有约二十年了吧?”
“郎君说的没错,过了正月,正好就满了二十年。”那男子说道。
“所以你对大人应该相当熟悉。”霍瑜叹着气走下堂来,站到了左蒿面前,口气十分轻柔:“可惜你却并不了解本官。”
他猛地抽出了身上的佩剑,架到了左蒿的脖颈之侧。
剑锋森然,寒意透体。后者的脸瞬间胀红了,惊问道:“郎君,您这是做什么?小人可是大人的人!”
“那又如何?就算你今日死在此处,你的大人难道就会因此责怪本官吗?”
汗水忽然就从左蒿的额上淌了下来。
“郎君,小人知错了。小人明白哪些话当说哪些话不当说,还请郎君再给小人一次机会!”
长剑归鞘,左蒿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霍瑜回身归座,继续执起了笔,再不看他:“这是最后一次。告诉阿翁,此事无需他插手。”
墨公子放下最后一卷竹简,吐出了一口长气,眉宇间的焦虑之色愈发浓重。
“公子,您说这些竹简都是百年前的名医伯言所留,又说他留书记载了一件天大的事——后面这些竹简可齐全吗?”卫鹰与卫苍跪坐在两侧,眼巴巴地望着他,眼中闪现着求知的光。
“阴差阳错。”墨公子再次长叹一声,把竹简中记载的事件说了出来。
伯言行医半世,人到中年膝下独子却被匈奴人掳杀,生平第一次,决意以医术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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