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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从镇国公府的从前说起,从朱氏的母亲说起,说得她眼泪连连,几乎是忘却了兰山君的婚事。
寿老夫人:“好处没有得到多少,倒是把自己绑在上头了——何必呢?”
朱氏小声道:“是,齐王府对我们并不热络,我家四弟其实也隐隐有这个意思。”
如今局势越发不好,他们还是不掺和进去的好。
寿老夫人:“你们能如此想,可见是没有被权势迷住眼睛。”
又是一顿夸,朱氏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您这是真心实意的为我着想。”
寿老夫人旧话重提,“我看中山君和清梧的婚事,也不是故意让你为难。”
她说:“若是你去说山君的婚事,未免要得罪齐王府。可我去说,去陛下和皇后面前说,这就不同了。一切事情,推到我身上,好嘛,谁要说什么,就来跟我说,我一个死老太婆怕什么?”
朱氏却开始思绪回笼,委屈道:“可我求着您给山君说亲,是想给山君说个高门,郁清梧的出身……也太低了。”
寿老夫人:“出身虽低,却不是池中之物,这般的人,将来必定是不可估量的。”
她叹息道:“也有高门可以说,但各人事各人知,我瞧着山君的脾性,不太好低头,需得嫁个会低头的。”
朱氏闻言,又有了兴头,“是啊,她倔得很。我还被她那驴蹄子撅过几回。”
寿老夫人:“哪里好这般说?她聪慧得很,自小就要活命,稍微软弱几分,就要被人拆骨剥皮吃了去,你哪里还有女儿?”
朱氏羞愧,“是,是我说错话了。”
寿老夫人,“郁清梧这个人,是我看中的良才,陛下面前也是露了脸的。假以时日,必定扶云直上。”
她说到这里,悄声道:“外头的高门女婿,哪里能帮扶你家?能不高高在上的就好啦。只有郁清梧这般的,自家没有人了,才能以后多帮扶镇国公府。”
朱氏听到这里,实在是心里慰贴。听着听着,眼泪又出来了,“可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
寿老夫人笑起来,“我是实在喜欢这个孩子,所以才把他给山君做女婿。毕竟他年岁也不小了,也开始崭露头角,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人。倒是慧慧——”
她说,“慧慧还小,但我怎么着也要在死前给她找个好夫婿。”
朱氏一听,顿时心里感激起来,扑过去道:“多谢您,我正为她的事情发愁呢。”
这事情就成了。她不再提郁清梧出身差的事情,也不再提齐王府,只道:“等今日我问过山君的意思,若是她愿意,我便给您回话去。”
虽然知道寿老夫人能来说,山君肯定是知晓的,但是话还是要说一说。免得以后出了差错,山君要埋怨自己。
她心里是这般想的,话里就带出来一点:“您不知道,她主意大得很——”
寿老夫人心中叹息,面上笑盈盈的,“这是应该的。”
等她走了,朱氏这才欢喜道:“这样也好,山君有山君的去处,慧慧也有慧慧的去处。”
齐王和博远侯提审郁清梧的事情并没有闹大,她还不知道郁清梧和邬庆川闹翻,便越想山君嫁给郁清梧越好,跟贴身妈妈道:“她那般的过往,若是被高门知晓,肯定是要被说道的。如今郁清梧虽然出身不高,但却是邬阁老的弟子,还入了翰林院,也算是可以了。”
她笑着说,“听闻郁清梧也住在清水街呢。”
清水街是权贵住的地方,说出去并不丢脸。
贴身妈妈道:“这桩婚事,您是看在寿老夫人的面上才答应的,寿老夫人瞧着很是领情,想来会给咱们七姑娘说门体面的婚事。”
“不然,她哪里能给姊妹两个都说个出身不太好的?”
朱氏就道:“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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