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这就是赛场（2 / 2）

他乐观的想着。

身前的牛岛若利作为主将，开始总结上一局比赛的得失，天童觉则是笑眯眯的用安抚小朋友的嗓音安慰着萎靡不振的五色工：

“好啦好啦~我们工已经很厉害了哦！是对面的角名太软啦，青鸟酱的球不也被他拦下了吗？没关系啦！”

突然被cue的小林青鸟面无表情。

拿我当什么例子，我被拦下不是很正常嘛，你完全可以拿狮音被拦下的那次——

欸？真的有效果了？！

看着莫名振奋起来的五色工，天童觉对着牛岛若利眨了眨眼，牛岛若利微微点头。

小林青鸟呼出一口浊气。他真是越来越不懂队员们的心思了。

“……青鸟，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鹫匠的声音悠悠的在小林青鸟身后响起，他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后从善如流道：

“回去我会加练100……200枚发球的。”

想想现在的场合，小林青鸟改口道。

鹫匠双目如炬的盯着面色如常的小林青鸟，两人沉默着，一时间气氛有些压抑。

五色工差距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他咽了咽口水，自觉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发觉天童前辈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了另一侧的座位上，他一惊。

在天童招手的姿势下，五色工小步跑到他身边的位置坐下。身边的大平狮音不由得内心吐槽：

这两个家伙，一个喊人用叫小狗的姿势，一个居然也真的听话了……

顾问老师感受到小林青鸟和鹫匠之间凝重的气氛，忍不住重重叹息了一口气。

看来他刚刚劝说鹫匠最好还是不要再比赛中途开导小林青鸟的建议没有奏效啊。

不知道自己在旁人眼中早就与鹫匠水火不容，相反，在小林青鸟眼中相对于天童等人，自己起码能算是个比较听老师话的排球中等生。

虽说不是十分融洽，但起码教练说东他是不敢往西的。

而此时此刻，他更是对鹫匠的愁绪毫无察觉，只感觉身边的队友们好像都默默的远离了他。

他茫然抬头。

什么情况？！怎么忽然就被孤立了？我干啥了？？

然而不等他细数自己刚刚有没有做什么，身旁的鹫匠低沉的声音闯入耳间：

“青鸟，你知道户美学园吗？”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小林青鸟略微茫然，不过并不想得罪教练的他还是点了点头：

“知道吧，但也仅限知道名字。”

鹫匠似乎对于小林青鸟的回答并不是很在意，他声音平缓且低沉，语气平静道：

“户美学园，标语是‘堂堂正正’，但就在这几年，它又有了一个新的名号——”

“毒蛇。”

牛岛若利喝水的动作一顿，沉稳的双眸看向闷不作声的小林青鸟，天童觉含笑看了他一眼，对对方再熟悉不过的他显然明白。

若利君这是在关心后辈吗~真可爱啊。

小林青鸟内心略带茫然的听着鹫匠的话，看过漫画的他其实对户美学园的队员并不是十分清楚，最多也就记得一个主将——大将优而已。他记得好像——

啊！这家伙有个很可爱的女朋友来着！还会和他一起讨论排球！

真是可恶啊！！这个现充！

不知道面前的小林青鸟气势突然阴沉下来的原因，鹫匠目光深邃的看着他，继续道：

“之所以会获得这样与口号完全不符的别称，是因为他们的主将，大将优。”

“在球场上，他偏向于喜欢利用规则漏洞，攻击对手的心态和身体，侧重于直接让对方球员直接丧失战斗力。”

嗯……不违法，但是不赞同。

濑见英太目光看向别处，不禁想起之前看《月刊排球》时，上面谈到青鸟时还着重谈了一下大将优来着……

……毕竟是有着“自由人杀手”外号的小林青鸟啊……

而小林青鸟则是完全茫然，他并不清楚鹫匠对自己说这些话的用意。

什么意思？下次自己再失误就放毒蛇咬死自己？

在众人的注视下，鹫匠忽然罕见的露出一抹笑容，沙哑的嗓音微微抬高：

“而我想告诉你的是……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在球场上，进攻对手的心态，不让对手士气振奋，也是一种个人能力！”

“在赛场上，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态，都不是竞技的唯一标准！”

随着队员们松了一口气的放心表情，鹫匠目光专注的盯着小林青鸟，缓缓道：

“白鸟泽确实不需要只爱慕虚荣的弱者，但相应的，也不需要无所作为的烂好人。”

“我要的，只有结果。”

无论如何，比赛还在继续。

就在小林青鸟疑惑原本输了比赛的白鸟泽为什么会赢下第一局，他心中那抹改变结局的幻想才刚刚升起一点苗头来。

第二局就再次让他狠狠的坠回现实。

随着一声哨响，白鸟泽的支持者脸上难掩失落，那群少女们也情绪不高，一部分眼神幽怨的看向稻荷崎众人，一部分担忧的看着下场的小林青鸟，还有一部分握紧拳头，神情阴郁的看着白鸟泽众人。

最后这种人里就有最开始那个黑框眼镜男。

在记分牌停止的那一刻，分数定格在了28：30。

即使加赛多轮后，白鸟泽还是无力回天。

整体比赛来到了1：1的相持阶段，也是小林青鸟最不想面对的阶段。

如果说第一局的胜利给了他希望，那第二局的失败就将他打回了现实。

下场休息的牛岛若利默不作声，天童一手托腮，眼神却盯着对面的那个一直闷不做声的主将。

刚刚那家伙，北信介，一上场，一个人就接下了青鸟酱的发球哦？

第二局横空出世，进入了首发阵容，却几乎没有进攻过，始终游走在后排，几乎将所有人的发球和扣球接了下来。

而没有了小林青鸟发球统治力的白鸟泽，在挣扎后还是输给了变化莫测的稻荷崎。

果然，超级让人恼火啊。

小林青鸟面无表情的换着已经被汗水打湿的胶带，双手的手指快速缠绕着，身上冷冽的气势让身旁的川西太一忍不住向旁边蹭了蹭。

……所以说，这是什么意思呢？

是幸运女神在告诉我，下一场一定会输的意思吗？

小林青鸟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清扫的球场，他棕褐色的眼眸无焦距，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那高高的球网。

你是谁呢。

一直在潜意识告诉自己白鸟泽一定会输的人，到底是谁……？

啊，原来是我自己。

——五色工坐在一旁，自责的看着手心，头顶似乎还有一双黑色的耳朵，此时失落的耷拉了下来。

天童觉的双腿晃了晃，大大的眼睛瞳仁小小的，笑容较平时淡了几分。眼神落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小林青鸟身上时，深邃了几分。

嗯……青鸟酱的这个状态，还是第一次见呢，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总不能身为“天才”的青鸟酱从小到大都没尝过失败的滋味吧……？

哈哈，虽说确实该尝一尝失败的感受，更有助于人生的完整，但是嘛——

不想是今天哟。

小林青鸟在众人的眼前，终于从一动不动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棕褐色的双眼盯着瓶子，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猛地一仰头，加赛导致的体力流失让他一口气喝光了瓶子里的半瓶水。

毫不犹豫的捏扁瓶子以后，他站起身来，对着对面距离十几米远的垃圾桶轻轻一抛——

“咣当”一声，正中红心。

只见小林青鸟表情一愣，下一刻揉了揉墨蓝色的短发，脸上露出一抹纵容无奈的表情：

“真是的，头一回逼我到这种地步啊。”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果然猜不透呢，“女神”。

身边的白布微微一愣，在听到小林青鸟那略显沙哑的嗓子吐出这样的话语后，他的心头忽然冒起一股奇怪的预感。

身旁的天童觉微微一愣，下一刻眼神刹那间被点燃了，猛然露出灿烂的笑容，一手勾住牛岛若利，另一只手勾着五色工，朗声道：

“哟~~西！去打第三局吧！！”

哎呀，“游戏”要变得更好玩了呢~！

————

如果你是小林青鸟的忠实粉丝，你就会发现，此时此刻站在发球线后的小林青鸟的表情，远比之前机器一般的发球时生动了许多。

同样的面无表情，但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状态。

——他在思考。

就在刚刚，他的心情再次郁结了下来，而解决郁结的方法很简单——投壶。

既然心情不好，那就稍微赌一把：

如果瓶子普普通通的扔歪了，那就决定顺从既定的结局。

但如果投进了——

既然女神的意思很难懂……那么为什么不试试呢？

棕褐色的双眼仿佛扫描仪一般，在对方的球场上逡巡着。一股莫名的压力赤木身上炸开，他盯着那双眼眸——

明明、明明转动的频率比之前更多，更加灵动了，为什么…为什么压迫感反而强到让人无法呼吸了！

他瞳孔剧烈收缩着，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身子也下意识的提前下躬……！

“赤木。”

北信介冷静的声音宛如久旱时降下的甘霖，让赤木焦躁的心绪得到疏解。

而另一边的小林青鸟的舌头不自觉的抵上了上牙，感受着牙齿的棱角，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宛如捕食的雄鹰，随时准备出击——！

“啪——！！”

……什？！

什么时候？！

赤木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下意识回头，然而球就安然的落在他的脚踝边——他伸脚就能触及的地方。

清脆的声音结果是排球的弹性十足，在稻荷崎众人的目光下，高高跃向天花板，像是嘲讽一般咕噜噜滚出很远。

“抱、抱……”赤木下意识就想要道歉，但瞬间被匪夷所思的想法充斥了头脑，他怎么会、怎么会犯下这样荒谬的失误？！

身边的北信介瞳孔微缩，脸色终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赤木开口道歉前制止了他：“……不是你的错。”

但是、又是怎么回事呢？北信介也想不通。

为什么……？

解说甲：（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解说乙：（完、完全没看清，上一秒青鸟不是还在观察着对面自由人的位置吗？！）他有些失控的大喊出声。

在身后的大屏幕中的回放上，观众才堪堪从茫然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只见即使是在回放中，小林青鸟的动作依旧快的让人看不清，排球宛如一道白色的虚影，在那一刻撕裂空气的束缚，仿佛一瞬间被赋予了生命，更像一只灵动的兔子，飞快的窜向对方的球场——

——在击落到赤木脚边时，排球发出了生命的脆响，正如青春的蓬勃乐章。

这声音既不是炮轰般的闷鸣，又不是轻飘飘的挑衅。

小林青鸟在今天，发出了即使是白鸟泽的众人也是第一次见的球类。

这球让人心情愉悦，完全没有比赛的压抑与紧迫，相反，他给人一种活泼欢脱的错觉。

好像现在……他们并不是在赛场上，而是在清爽的海滩边，观赏着一场轻松愉悦的沙滩排球！

站在前排的天童觉愣住了，下一刻兔子嘴微微张开，露出震惊与欣赏多种情绪混合的复杂表情。

而稻荷崎的众人还盯着那球落地的位置，良久难以缓过神来。

下一刻，宫侑猛地转回头来，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小林青鸟，然而下一刻被一颗红红的脑袋挡住了。

天童觉伸出手比了个“耶”，笑眯眯的看着宫侑：

“阿拉~刚才在场下的时候，青鸟酱可是发飙了呢，吓死我这个前辈了的说~”

青鸟：？

宫侑面色不善的看着天童觉，忽然扯了扯嘴角，“居然生气了吗？”他弯了弯狐狸眼，“真是抱歉呢~”

“欸？可是不是说是‘炸药先生’吗？怎么没看到爆炸的痕迹呢？”

两个微笑的狐狸隔网相视，一旁的大平狮音和尾白阿兰对视一眼，两个壮汉均看到了眼里的无奈。

天童大大的眼睛弯了弯：“不过……虽然发飙了，但是青鸟酱还是super热烈的赞扬了你们哦！”

宫侑挑了挑眉，身旁的宫治额头上流下一滴冷汗，他总有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天童觉眯了眯眼睛，轻描淡写的吐出一句：

“青鸟酱可是承认‘头一回被逼到到这种地步’呢~啊啊所以说，能逼得青鸟酱使出真正实力的你们，简直超级~厉害哦？”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宫侑，细如针芒的瞳仁带着天生的压迫，宫侑的笑容微微消失，表情冷冽下来。

……这是什么话？

小林青鸟这是在说，自己要被逼到用出“真实力”了吗？

他冷笑一声，转过身去，不再与笑眯眯的天童觉继续对峙。

而天童觉则是得意洋洋的举起手对身后的小林青鸟露出一个“求夸奖”的表情。

小林青鸟歪了歪头，内心却是不明所以。刚才被天童觉的身影完全挡死，并不知道对方刚刚那一通替自己放的狠话。

——回到发球线上，小林青鸟旋转着手里的排球，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赤木背后一凉，熟悉的压迫感再次袭来，然而下一刻——

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会？

他惊疑的看向小林青鸟，却发现那人稍稍后退数步，只是眼神并不像以往那样专注的落在他身上了。

哨声响了，可他依旧不紧不慢的后退着。

在倒计时中，所有人茫然的看着小林青鸟的动作。差不多可以……了吧？

还、还要继续退？观众呆愣的看着小林青鸟的动作，对方的脚步不停，直到最终站定，此时距离发球线的位置很远。

在倒数即将归零时，他猛地抛起手中的排球，跨步，起跳，击球。

动作一气呵成，就像众人曾经做了前百万次后，那最普通的发球一般，只是，这声音——

“嘭——！！”

大到震耳欲聋。

大到让人振聋发聩。

排球的高速旋转，让它在众人的眼中简直冒起了蒸腾的白气——小林青鸟是在距离发球线还有一段距离的情况下打出这一球的！

这一球完全不似他以往的云淡风轻，空中的小林青鸟咬紧牙关，棕褐色狭长双眸瞪大，盯着球的轨迹，那一球狠狠的击打在宫侑的身后，激起一丛尘土，瞬间，白色的烟气飞扬——

落地的小林青鸟一个踉跄，他用力保持平衡才没有摔倒。

就在他抬头的那一刻，耳畔与此同时听到了裁判的哨声和记分牌上变化的数字，嘴角扬起，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解说甲：（天、天啊！我刚才看见了什么？！那是比第一球的声音还要恐怖十倍的发球！）

解说乙：（上一场的失利让小林青鸟重新崛起！他开始认真了！这一球就是他向众人表达的证明！）

（他、小林青鸟，是无人能敌、无坚不摧的排球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