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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血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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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这个世界怎么看?”

莫里亚蒂用一种晦涩的音调问道。

所有仆从、侍者早已静悄悄退出了这间采光良好的房间。早晨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窗户照射进来, 将红木的茶桌分为两半。

莫里亚蒂隐在阴影里。

看得出来他想营造一种令人放松的舒适氛围。

通过一晚上以及白天的验证,琴酒发现这个虚拟的世界并不“虚假”。

在诺亚方舟的注视以外,它以一种合乎寻常的方式运行着。

就比如说现在“莫里亚蒂”的行动方式, 这不是出于游戏对于“玩家”的优待,而是他由某种特殊的理由驱使。

什么人才能得到“犯罪界的拿破仑”如此“平等”的对待?或者说,莫里亚蒂想从“路德维希.海因里希”这里获得什么?

琴酒缓慢地眨了眨眼:“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对桌的人发出了一声极为失礼的咂舌声:“海因里希——我的朋友。”

“我还以为你会再有趣一些呢?”

他张开双臂,身体前倾。

“是新门的生活将你的棱角磨灭了吗?你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老兄?”

“阴沟里流淌着黄金、阳光下行走着血蛭——面对这样的世界, 你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莫里亚蒂用一张蛊惑的音调咏叹。

“——(我的政治家)?”

这位犯罪的天才,将短短两个单词,以一种富有激情的抑扬顿挫的语调唱出。

…?

琴酒挑眉。

莫里亚蒂果然是一个多变的家伙,短短几句话里,从正攵治/犯到老兄(Buddy)、再到政治家。

透露的信息量巨大。

十九世纪末的英国乃至世界都是一个不断变幻、充满契机的舞台。英国在维多利亚时代到达鼎盛的“日不落”,但在此时已经开始显露颓势。

第一次工业革命后。原本的锐进者们在坐拥了无可匹敌的财富后,逐渐变得保守, 英国的垄断地位随着时间而丧失。

在这种情况下, 帝国主|义者更是激进的鼓吹殖民扩张,而他们的对内高喊的“阶级和平”显然没有能够分配好国内的面包与牛奶。

富裕者更富裕,贫穷者更贫穷。

莫里亚蒂刚才的一段话便改自1835年托克维尔的论断:“污秽的阴沟里泛出了最伟大的溪流,肥沃了整个世界;肮脏的下水道里流出了最纯正的金子……”

莫里亚蒂会看托尔维克并不奇怪,因为他本就是那种博览群书的家伙,只是他会对托尔维克感兴趣才让琴酒感到奇怪。

毕竟莫里亚蒂对于“社会与个人关系”的态度显而易见,他还以为这家伙比起托尔维克,更会喜欢莫斯卡、米歇尔斯那样的……或者干脆他平等的看不起所有人的论调。

“呃……”

莫里亚蒂饶有兴味地看着路德维希.海因里希发出一个毫无意义的音节。

他耐心地等待着, 目光停留在那家伙肩头的发辫上。

那种泛着丝绸般光泽的铂金色, 很容易就让他联想起阿哈尔捷金马那种浅金的美丽皮毛, 并且眼前的人也如同阿哈尔捷金马一样, 潜藏着爆发力与力量。

琴酒垂眸。

...

十九世纪末,位于欧洲中部的是二元君主联邦制的德意志第二帝国。

国内旷日持久的进行着俾斯麦的文化斗争策略,当时的社会民主党借着这股东风悄无声息的发展壮大。1878年十月,国会通过的社会党人法一度让社会民主党的生存环境急剧缩小。

这个时间点,加上拉克的本名与莫里亚蒂几次变幻的称呼。

他心中有了一些计较,试探性地露出一个锋锐的笑容:“怎么会,我只是没有想到远在伦敦的莫里亚蒂教授也会关注到这些事情?”

莫里亚蒂向后靠上软枕,双手交叠放在腹前。

琴酒心里叹息一声。

猜对了。

虚拟世界为拉克自动生成的身份是流亡在外,惨遭英国扣押的德意志社会民主党人。

优秀的政治家通常都是优秀的演说家,莫里亚蒂感受着身后的软枕,准备好聆听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辞。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

出乎莫里亚蒂预料的是,铂金发色的男人垂下眼帘,神色淡淡。

“您找我恐怕不是为了听这个吧?”

房间内安静几秒钟。

就在琴酒浑身绷紧,准备随时跃起的时候,对面的人忽然抚掌大笑。

“那我该是为了什么呢,海因里希先生?”

琴酒抬眼。

“玛伊塔街的巷子,又有一位可悲的女士死于他人之手。”

他淡淡陈述自己前来的路上搜集到的情报。

后世记载下,这起案件与上一起杀人案的间隔不足一小时,它们都被归结在一个卷宗中——直至百年后仍然悬而未决的,“开膛手杰克连环杀人案”。

“那位开膛手是你的人?他出了什么问题?”

莫里亚蒂看着那双银灰色的双眼冷静地注视着他。

他在宽帽的阴影下挑眉:“不错。”

犯罪界的拿破仑站起身,他手拄宝石手杖,居高临下:“海因里希先生,俾斯麦在排挤你们社会民主党人,国会虽然没有明面上拒绝你们的议员,但是针对你们的法典很显然将会三年通过一次。三皇的盟约岌岌可危。”

“那又与他何干?”

琴酒皱眉。

开膛手杰克怎么也无法和这些产生联系,除非……

琴酒悚然一惊。

“啊,海因里希先生真是敏锐。”

“不错,开膛手的身体里,流淌着那位‘解放者’的热血。”

琴酒:“……”

琴酒:“?”

他愣住了。

历史上的能被称呼为“解放者”人有许多,但是顺着莫里亚蒂的口吻,他指的只有一个人——于1881年遭受刺杀身亡的“亚历山大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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