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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开工已有几天，小吃街比想象中的要热闹。何乐顺着小吃街的西头，往自己摊位所在的东头走，一路打量下来，除了几个老家离得远的，要在家过完正月十五再来，小吃街上的商户基本都出了摊。

其中除何乐以外的，另外三家卖麻辣烫的摊主也是一个没缺，生意还都不错，何乐甚至还在其中一个摊位上看到了自己的熟客。

心里叹口长气，何乐深感自己今年出摊太迟了。

同在一条街上的做生意，客源的稳定性十分难求。像这种一条街就有四家卖麻辣烫，最怕被抢客源。

当然，当下社会所说的‘抢’，也是文明的抢法。比如今天你没出摊，有新人来了就会选择其他家，成为其他家的客源；再比如你有事好几天不出摊，一向爱吃你家的回头客等不及，选择尝试其他家，那你家的回头客就有可能变成其他家的回头客。毕物以众而贱，客户们的选择多，摊主的生意就难做。

自己的麻辣烫摊车没摆，空出了一片不小的位置。何乐走过去的时候孙胜刚好结束一把鱿鱼，又接过一塑料篮子的炸串，炸串摊对面的龙头铜壶也围了两三人，李银正搅拌着藕粉，手腕上的银镯子都在用力。

见两人都忙，何乐自觉没打搅，搬了把塑料凳子，他在孙胜写着“铁板大鱿鱼、炸串”的明黄色招牌旁坐了下来。

“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孙胜很快给炸好的炸串上辣酱，拿食盒的瞬间看到仰头打着张口的何乐，很是惊讶。

何乐打完哈欠说：“回来有几天了，一直在休息，明晚出摊。”

“好，慢走哈！”孙胜送完食客暂时空闲，他转身向何乐八卦：“怎么样，美国好玩不？”

“不知道，我没在美国度假。”

“谁问你美国景点好不好玩啦！”孙胜很是鄙夷。

何乐挑眉：“那你是问什么好玩？”

孙胜贼头贼脑朝对面望一眼，随即立马招起手，眉眼连着嘴角的笑极其猥琐：“欧美那边同志圈不是玩得特别开嘛，你家小朋友在那边，有没有耳濡目染啊？”

何乐毫不客气踹了他一脚，白眼翻上天：“没个正行。”

小朋友在美国忙得觉都不够睡，哪儿来的耳濡目染？

小朋友天赋异禀他已经够呛了，再耳濡目染那还得了？

孙胜坏笑，拍裤腿上的灰，这时李银也看到何乐，忙从对面一溜烟过来：“乐哥回来啦！”

李银长得小巧，笑起来讨喜，何乐插在口袋里的手终于舍得拿出来，带了个不大不小的盒子往半空中轻轻一丢：“免税店特意给你带的。”

李银牢牢接住，看清包装，她笑得眼睛都没了：“谢谢乐哥，嘿嘿，我可以体验贵妇的生活啦！”

孙胜好不眼红地轻哼一声。

这会儿不怎么上客，孙李夫妇干脆也搬个板凳陪何乐闲聊。

“对了乐哥。”忽而孙胜想起一件事，他弹弹烟灰说：“大概是前天吧，有个气质很不凡的人来这儿找你，那人一看就是大老板级别的人物，你什么时候认识，也不跟我们说一嘴，有福要同享啊哥们。”

何乐正张望路口停个车停到现在都没来的人，听孙胜说完他也是一头雾水：“气质很不凡的、一看就是大老板级别的人，来这儿找我？”

李银放下看了好半天的面霜，掰着手指扩充描述道：“是啊，那人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又温文尔雅，关键他还戴着百达翡丽手表，真是帅气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