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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锦阳这些天,只接到过一通从首都打来的电话。江致远打来的,付雅萍不在,说是带徒弟出国演出了。
贺繁刚被送到陌生环境,人还是懵的,又受了委屈,听到江致远的声音便感觉像绷着的弦断了,很想原来的家。可也说不上是具体想念某个人,不管是江致远付雅萍,还是那个对他没什么耐心的保姆,他就是觉得心里难过。
他电话打着打着就哽咽起来,脸紧紧贴着话筒又不敢出声,只用手背抹眼睛。可等了半天,江致远一句也没提过要来接他。
他眼圈揉得通红,年美红在一旁看得也跟着红了眼,贺伟东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不一会儿从屋外飘进来浓重呛人的烟味。
江代出也被江致远叫去接电话,几分工夫接完挂断一回头,贺繁已经哭得肩膀耸动,喉间溢出了小声的呜咽。
年美红心里难受,想过来抱一抱贺繁,可感觉到他似乎抗拒,也就收回手,拿纸巾给他擦眼泪,连声哄着:“别哭别哭,哭多了眼睛疼。”
江代出挠挠头蒙了,“你别哭啊,要是不愿意在我家呆你就让他们接你回去呗。”
年美红忙朝他使眼色,示意他出去呆着。
江代出火上浇油而不自知,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贺繁本就病没好,哭了这一场,紧跟着就咳嗽起来。谁也没料到这场感冒最后发展成了肺炎,又引发了哮喘,江代出第一次见着人咳得喘不上气的样子,第一次知道随身的哮喘喷雾器长什么样。
而一切的根源归结于自己的恶作剧,着实把江代出吓了个不轻,夜里总要醒个一回两回,要是看贺繁睡得没有动静,就偷偷下床去试探他的鼻息。
贺繁大病初愈已经是暑假过半,他印着新名字的户口本办下来了。年美红出于对这件事的保密心理,担心被人发现两个孩子的生日是同一天继而挖掘揣测,特地托人把贺繁的生日改晚了十天。
江代出的户口也顺利迁去首都,自己胡乱起的名字江致院跟付雅萍没有反对,就拍板定钉这么用着了。医院承担了医学鉴定所产生的一切费用,赔给两个受害家庭各十五万元精神损失费,这件事便算静悄悄尘埃落定,自此了结。
除哭过那一场后,贺繁再没表达过任何对这件事处理结果的感想。反正之前没人询问,事后更不会有人在意。
生命到底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稀里糊涂地来到这世上,再被随便交到什么人手里。若是运气不好还会被像树一样重新拔出土壤,斩断枝叶根须,皮开肉绽地移栽到别的地方。
八月过半,小城匍匐在盛夏的暑气当中。
天太热,把人热得动都不想动,更别说染发烫头。
年美红今早没什么活儿,做了点家务就空下来进屋看两个孩子,只看到贺繁在自己桌前低头写写算算,江代出早跑没了影儿了。
她见贺繁的刘海长了,垂下来有点挡眼,就说想给他剪个头。贺繁乖顺应了,放下笔起身跟着年美红去了隔壁那间屋。
刚坐上理发椅,江代出就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进来,脚边还跟着富贵和小旺,头上也不知是汗还是在哪浇的水,滴答着淌了满脖子,进门就喊:“妈,我回来了!”
年美红在给贺繁围遮布,从镜子里看到江代出一头扎到电风扇跟前,开了最大档风甩着脑袋吹,回身嗔道:“你别这么对着吹,再吹感冒了。”
“我热死了。”
江代出浑不在意地敷衍,心说他又不是贺繁那个纸糊的。一低头发现理发椅上坐着的人正是贺繁,被特意向前梳着的头发挡得看不见眼睛,只露出个尖尖的下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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