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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不至于脏了少宰手的脏事。
他并不觉得明珠暗投;他乐在其中。私通敌国,他暗留财款;杀人全家,他享用女眷。只要傅宗书仍看重他一日,他就能在京城过这无人敢追究的生活——这生活突然断绝。一日之间,傅宗书忽成了过街老鼠,他若再留京中,保不齐哪日就死在别人寻仇手下。
傅宗书逃,他不得不跟着逃。除了傅宗书,还有谁能继续庇护他?
因此当辽国人传话,除却傅宗书以外,他身边走狗必得做出对辽国的贡献,方能入辽,他便不得不自请动身,去为辽人带屡在边关击退辽国骑兵的“连云寨大寨主”戚少商的人头。
对于戚少商这种蠢蛋,要轻易设计他送死,只需顺势而为。他滞留至今,却是为了另一件事。
季卷。
顾惜朝很清楚是谁令他失去了在京中犯案权利的罪魁祸首:毁诺城只是被利用的马前卒,真正牵引那一日风云,并从中牟取了最大利益的人,是金风细雨楼楼主苏梦枕。他甚至猜到“刺杀赵佶”一事根本就是苏梦枕的自导自演。他想将此事告知赵佶,却寻路无门,告诉傅宗书,傅宗书却给了他一巴掌,叫他不要自作聪明。
他不甘,却不知该如何报复。他已是丧家之犬,如何能让那个毁了他人生的痨病鬼受到和他一样的伤害?
所幸天不绝人,他竟能在连云寨下偶遇季卷。季卷样貌妍丽,非常恰巧是他最能欣赏的那类美人,但更令他惊喜的是她的身份。
——身上牢牢盖了苏梦枕章的女人。她与苏梦枕纠缠不清,已是全江湖皆知的事情。动季卷,便与照着苏公子的脸面狠狠抽下去有什么区别?
一想到此处,顾惜朝就觉自己被傅宗书狠狠抽肿的脸皮作痛,由此心中燃烧更烈。
顾惜朝维持着胸中火热,敲门。他推开门时,季卷正半坐在床沿,努力从灰尘里点亮油灯,见他过来,眼神清亮,毫不设防地把火折子递给他。
顾惜朝把手上温水递过去,接来火折子,点亮油灯。季卷也在他的注视下默然饮尽杯中水,轻轻把杯子搁在桌面。
木质杯底落响,成为屋内唯一的动静。
两人似乎都在等。等什么发生。
季卷先笑。她在这种时候总是会笑的:“也不知戚大哥何时才会回来。”
顾惜朝的目光落在她杯沿唇印,也笑了起来。笑得极冷,笑得不掩饰:“季姑娘似乎很喜欢英雄人物。”
季卷眨眨眼,道:“不喜欢英雄,难道要喜欢伪君子、真小人?”
顾惜朝看她的眼神里带了些怜悯。他非常怜惜地,惆怅地道:“唉。我也不想的。我只想过自己的平静日子,是你们非逼我如此。”
当一个人不再伪装,说明他已自信胜券在握了。
季卷的心脏沉下去,握住剑柄,脸上仍天真问:“顾公子,有谁逼你了?”
“当然是你,还有戚少商。”顾惜朝理所应当道,“你们为何非要去找傅宗书呢?难道你们不觉得,凭你们的功夫,直面傅宗书与‘九幽神君’,与送死无异吗?”
他叹着气,一副悲天悯人状:“我原想过远离京城风云的安稳人生的。但你们既然执意送死,还不如把命交给我,至少我还能向义父换个恩宠。”
季卷失声惊叫:“义父?!”
顾惜朝笑道:“当然是义父。非要得罪傅少宰这可是你自取死路,怪不得我。”
季卷装作天真问:“‘傅少宰’?他现在不是朝廷钦犯吗,怎么才能再做少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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