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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冷清,由于那些浸染到柱梁和?地?面?的暗红痕迹,使?得?寺内更加压抑。梦觉将江无源两人带到寺内厨房,揭开米缸看了一眼,松了口气道:“米还足够,贫僧去后院搬些柴火过来。”
“我帮你。”江无源说。
“阿弥陀佛,多谢江施主?。”梦觉笑道,“正?好菜园也在后院,那就劳烦江施主?了。”
堆柴的地?方和?菜园都离厨房不远,江无源去了不一会,便抱回大捧干柴。
“这里有一缸水,但?是水里有血腥味。”冯知意皱着眉对他?说。
“好。”江无源道,“我马上去打水。”
他?把柴火填进炉子里,转身提起?角落的水桶出门打水。
打好水后,冯知意正?想烧水煮饭,他?轻轻将她挡至一旁,熟练地?生火、倒水、淘米、煮饭。不一会,他?的衣袖和?手指就染上了灶灰。
冯知意袖手站在一旁,竟无事可做。
她见惯了男人,对男人的每个细微的表情所代表的意味,都了如指掌。她能够察觉到,江无源对她并无男女之意,因而在他?身边,她会有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梦觉也回来了,怀中的木簸箕里装满了刚刚摘下来的黄瓜、萝卜、青菜。
她正?想接过梦觉手里的簸箕,江无源又一次抢在她前面?,接过了簸箕,舀出清水洗菜。
梦觉左看看右看看,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找了个借口,打了壶清水给石门外的姜大夫和?水叔送去了。
厨房里又一次只剩下冯知意和?江无源两人。
冯知意打量着正?在埋头干活的江无源,忽然说道:“你之前说你不娶妻,可是真的?”
“……真的。”
“为什么?”冯知意好奇道,“你年纪应当也不小了,为何不娶妻?”
江无源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终于道:“我不配。”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冯知意说,“到底如何不配?”
“我是阉人。”他?说,“自然不配。”
冯知意想了很?多种可能,都没想到是这一种。她以为他?会答没遇到心仪的人,亦或者,他?根本就不喜欢女子——她在青楼的时候,也曾为了生存,和?伶人争一个男人。
还可能是身负血仇,不愿成家。
总之,她怎么也没想到,他?是个阉人。
冯知意以全新的眼光重新把他?打量了一遍,心中不禁多了些同情。
“你为什么会……”她问。
江无源知道她在问什么,把洗净的果蔬从清水中捞出,淡然道:“小的时候,被歹人拐卖进了宫。”
“……你也真是可怜。”冯知意说。
江无源沉默不语,默默地?切着洗净的叶菜。
自从知道她脸上的那颗泪痣,并非先天之后,他?便越看越觉得?她身上有江小银的影子。
可江小银与冯知意之间的区别,有如天堑。
江小银性子急躁,嫉恶如仇,外加胆子奇大,父亲喝醉酒对母亲动手的时候,她提起?厨房里的菜刀便要保护母亲,吓得?父亲夺门而逃。村子里的小孩被年纪更大的孩子欺负的时候,她也会冲上去阻拦,哪怕个头还没有对方一半高。江小银会光脚爬树,会上房揭瓦,一身皮肤晒得?如同丰收的稻田,骂人时的嗓门能从村头传到村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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