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 章 山间疗养院(1 / 2)
“醒了?”
一道女声在不远处响起,闻酌缓缓睁开双眼:“我怎么了?”
聂松曼靠在门口道:“你和欧文医生的‘小女儿’打了照面后就昏了过去,已经近两天了。”
闻酌坐起身体,余光透过紧闭的窗户看见外面一片漆黑,立刻意识到什么:“这个副本快结束了?”
“快了。”聂松曼道,“如果你再不醒,就只能把你抬去审判者之桌了。”
“审判桌刷新了?”
“还没。”聂松曼说,“但根据现在的进度应该用不了太多时间了,天亮之后就是第七天了。”
闻酌听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意思。
“许之涟死了。”聂松曼笑起来,温和道,“柳卿化悲愤为动力,跟我一起帮你接了个任务。”
“……帮我?”
大多数站点的任务都需要在合适的时机与合适的地点触发,且需要本人在场,闻酌还是第一次听说可以帮别人接任务。
“因为这个事只有你能做。”聂松曼说,“不过如果天亮之前你再不醒,这个任务可能就无法完成了。”
闻酌眸色一动:“是医生的请求?”
聂松曼点点头:“他看到了席问归手上的两把阁楼钥匙,也知道是你拿出来的了,并且从他的言行来看,过去应该从来没人能把钥匙从镜子里带出来,但你做到了。”
闻酌:“他要我做什么?”
聂松曼:“他想让你帮他妻子以及孩子的尸骨带出来。”
闻酌没说话,垂眸看向自己的手。
昏迷这么久,他非但没感到任何不适,反而觉得浑身轻松,好像有什么属性在不知不觉中提升了……倒是与身体无关,而是突然对周围的一切出现了若有似无的掌控感,很难用语言说清。
闻酌十指交叉,拧着放松了下:“帮他带出来的后果,他说了吗?”
聂松曼放下手臂,问:“你指什么?”
“每天餐桌上都会出现朱尔斯……就是他‘小女儿’的内脏,说明他是能进入镜子内部世界的,因为那些都放在境内的阁楼了。”
“如果他能带出内脏或别的,却不能带出钥匙与尸骨,说明这是站点对他的限制,或者是为了副本难度特地增加的设定——我帮他难道不会造成什么不可预估的后果?”
“也许?”聂松曼蹙了下眉,“不过这个任务手机是刷新了的,甚至有奖励,不等于是站点默许了?”
闻酌不置可否,站起身,问:“席问归呢?”
聂松曼:“他拿着你的钥匙进阁楼了。”
闻酌一顿:“多久了?”
“差不多大半天了。”聂松曼道,“下午进去的,现在是凌晨,天就要亮了。”
闻酌立刻就要离开,却被聂松曼抓住手臂:“别,现在所有鬼都在找他,阁楼那边最危险。”
“找他?”
“我猜阁楼里可能有什么特
别的东西让所有滞留的乘客都想要,欧文医生也只说很多人都找过钥匙,也不乏找到钥匙的人,只是从没有人能带出来,打开镜外世界的真正阁楼。现在钥匙被带出来了,自然所有鬼都亢奋起来了。”
闻酌皱了下眉头:“他人在哪?”
“医生?三楼房间。”
闻酌拨开聂松曼的手,毫不犹豫地出去了,现在一二楼没什么鬼,闻酌连前两天被打得很惨的季账都没看见。
一方面是因为乘客们已经发现病房属于绝对的安全区,没事做的人都躲在病房里,或像柳卿这样的,自己进入镜中,再拜托聂松曼帮忙把身体脱进病房,以至于想要掠夺身体的鬼魂无处下手。
另一方面,这就是这一批乘客在这个站点的最后一个副本了,也是他们能拿到钥匙打开阁楼的最后机会,否则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闻酌先去了一楼拿到手机,发现任务界面确实出现了很多新内容,除了他之前已经接触到的真相外还有一条新的。
【站点更新中——】
【乘客闻酌触发隐藏任务“医生的嘱托”:将所有完整的骸骨交给医生(进度0%)……】
下面列出了当初那场悲剧中所有受害者的名字,不过只有医生的妻子与孩子,不包括之前已经被害的到访病患。
闻酌猜测这个站点和他经历的第一个站点“李家村”很像,虽然现实世界所发生的故事,但在事后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与世界隔绝,真正能活动的就只有古堡周围而已,而那些死在朱尔斯手里的患者尸骨大多都已经被当初的警方处理了,要么就死在超出站点范围的地方,所以不包含在这个任务里。
除此之外,还有对副本进度的更新:【疗养院站故事进度已达到92%,乘客闻酌+3000积分,柳卿、聂松曼、席问归、刘雅民+300积分。】
【审判者之桌将在最后的夜晚降临时刷新。】
闻酌长出一口气。
他还记得自己昏迷时做的梦……虽然很多细节已经不明了了,但还是能拼凑出大概的模样,其中他最主要见到的人就是朱尔斯。
那个如恶魔一样的孩子。
原本这个站点的进度应该没这么高,大概率是他在梦里看完了“朱尔斯”的一生,知晓了那场悲剧的前因后果,包括朱尔斯杀死家人的过程后才达到了92%。
比如朱尔斯将继姐南希做成活人偶,以至于充满怨恨的南希死后就会附身在各种人偶里,迫害前仆后继的乘客。
他活剥下继兄艾米的脸皮,缝进父亲送给对方的挂钟,还将维护弟弟的女仆塞进厨房的升降机里,身体被压缩到扭曲,最后活生生憋死在里面。
还有很多很多,他敲死了目睹他虐杀年幼弟弟的园丁夫妇,在爸爸与继母回来痛不欲生指责的时候,以天真残忍的手段杀害了继母……
最后他就像当初在孤儿院一样,以胆怯的、被吓傻的面貌出现在警方与周围居民面前,营造出一副无辜可怜的形象。
所有人都相信了“她”,将杀人魔头的罪名投向了那位沉默的、因失去所有至亲而精神恍惚的父亲,或者说精神病医生。
一个“养女”觊觎父亲而杀害周围一切无辜者的故事可信,还是精神病医生在接收太多压抑情绪后、变化成杀人狂魔的故事更可信?
显然后者。
医生就这样成了替罪羔羊,他躲在黑暗的地方,望着被呵护在人群里的“养女”,恐惧与仇恨同时在眼底燃烧。
他不敢相信自己领养的孩子天性如此,更不愿承认是因为自己带回了这个孩子才导致爱人他人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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