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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小毛病,不劳烦夫君惊动太医,原是我身子弱的缘故,在蜀地呆惯了,纵然来了瀛京有几年可还是无法习惯这边的时气,故而染了病,过些时日便会好。”
男人淡淡一句是吗?
他又道,“小病不除根,耽搁久了难保不成大病,听你身边伺候的丫鬟说,你三不五时就染咳病,总是不好,瀛京的郎中医术虽说不错,开的方子也好,到底比不上瀛京的太医,那些都是国手,给你看看也好。”
他这样说,方幼眠倒是不好推拒了,恐怕三推四推被他察觉出来问题。
“那便劳烦夫君了。”且先再看罢,总归她的咳疾,一直就有。
他淡嗯一声,算是应下。
话茬戛然而止,又很久没说话,短暂的宁静过后,方幼眠有些困意,就当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旁边的男人又启唇问。
“我虽曾跟随祖父四处征战平乱,却从未去过蜀地,我们成亲之时,也不在家,没有随你回门去看看,你且与我说说,蜀地是何光景?”
方幼眠惊于男人今日的话多,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一句接着一句,跟他往常很是不一样。
若非察觉了什么端倪,莫不是真的吃了酒,便开始话多了起来?
方幼眠想了想,“蜀地荒芜贫瘠,不比瀛京。”
她又是这样搪塞人,三两句就想打发,若是在此之前,喻凛必然不会再问。
而今却又道,“纵然荒芜贫瘠,想来也会有一番风色,夫人何不说来听听,与瀛京有何不同之处?”
夫人?
今夜的喻凛反常得叫她有些不习惯,话比往常多就罢了,甚至称呼她夫人?
他可从来没有叫过她一声夫人,今日骤然脱口而出,不知为何。
说起瀛京,方幼眠顿住,她不算是了解,毕竟足不出户,今夜所见上神节的盛景,算是第一回 了。
谈起蜀地么...她幼年过得辛苦,很少能得游玩观看,自从要养弟弟妹妹,常年游走于市井当中,行色总是匆匆的,为了生计奔走四处,哪顾得留心景色人文。
便是看,心绪也和旁人不同,譬如膳食,旁人多半忧心味道好不好,方幼眠只在想价贵不贵,再如玩的看的,她不觉有趣,更多是在想,她能不能学得会,可不可以在这上面做些营生,好歹能够多赚一些,贴补花销。
方幼眠一开始很不喜欢蜀地,因为那个地方有方家,家中有苛责为难的嫡母,冷心冷性四处留情从不负责的父亲,蜀地燥热,夏日里总睡不着,叫人热汗津津,用不起冰,更是煎熬了。
虽说是厌倦,可来到瀛京之后的每一年,她都想回去,哪里虽然有她厌恶无比的人,却也有她看重的人,姨娘去后便埋在蜀地,弟弟妹妹也在蜀地,她的好友也在蜀地。
所以,她还是想回去的。
“瀛京多雨,蜀地干燥,两者很是不同。”思忖良久,她的话语照旧简短。
“除此之外,便没有了?”喻凛再问。
方幼眠再道,“瀛京繁盛,蜀地虽商户众多,到底比不上瀛京。”这句话更像是一句凑起来的废话,瀛京是都城,莫说是蜀地,挑出任何一方都比不上的。
她显然也觉得这句话说了无用,补了一句,“若是问起吃食,蜀地的膳食更辛辣一些,瀛京菜色却偏甜。”
“你不喜欢甜腻?”他问。
若是蜀地的膳食辛辣,在蜀地呆惯了,再来吃瀛京的口味,的确有些不适应。
这一点,喻凛便时常听祝应浔抱怨,他有一年去西南,给他寄信,说西南饭菜酸辣,叫他吃得腹中灼烧,难以忍受,回来之时,还给喻凛带了一些西南的风味小食,他尝了一些,的确难以接受那味道,后来打赏给了身边人。
“还好。”又是这一句。
她时时刻刻不在隐藏自己的喜好,相关的一切,不欲叫人窥探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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