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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想尽办法诬陷!且不闻坞原有多少异族之人,难道他们尽数有颠覆大盛的野心吗?!”
“就查到朝廷大员家中有安庆国小妾,可是父皇下旨查过他们府中还有多少别国小妾?”叶文惠拱手,将连日来满腹的不满尽数发泄,“父皇,母妃冤枉,儿臣冤枉!”
叶政廷没想到叶文惠竟反将一军,明知他是巧言狡辩,却并不暴怒。起身背手围着他慢慢踱步,重新审视这个聪慧异常的儿子。他皮肤白皙,高鼻深目,与他母妃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身上丝毫自己的影子也没有。若非当初娶常氏时,她貌美如仙,自己日日恩宠,叶政廷都要怀疑这儿子是否亲生。
“你母妃冤枉?”叶政廷走下来,盯着叶文惠低垂的头颅,一脚踹在他肩头,顿时将他踹倒,暴怒道,“你母妃残害皇子,构陷皇后,诬陷忠良,派刺客天牢截杀,条条罪状都足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清辉殿充斥着叶政廷暴怒的声音,叶文惠被他一脚踹得肩膀似碎裂了,疼得捂着肩膀连忙爬起,惊恐万状:“父皇息怒,儿臣……儿臣不知母后做的这些事。”他抬头看着叶政廷,满眼惶恐,“儿臣真的不知道!父皇恕罪!”说着跪地“砰砰”叩首,头在坚硬的地板上磕得响,很快就把额头磕破了,鲜红的血顺着额头往下滑。
叶政廷冷眼看着他,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不知情,那朕便给你个机会。你母妃有一个陪嫁丫鬟,彭青云,你听说过吗?”叶政廷不打算绕弯子了,直接提到这个人,他要看叶文惠作何反应。这么近的距离,叶文惠稍有犹豫或者持疑,都会被他尽收眼底。
叶文惠瑟瑟发抖,却毫不迟疑地回道:“儿臣知晓。”
“很好。你愿意姓叶还是姓常,就看你自己了。”叶政廷盯着他后颈,眼中杀气益盛。
叶政廷信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当年他娶常氏是为与庆安国的邦交,这些年对她极尽荣宠,却也处处防备。
叶文惠知道叶政廷起了杀心,更知道大盛叶家才是他的立根之所。常氏虽然经常在他们面前说庆安国皇帝舅舅如何宠爱他们,可若真被遣返回庆安国,寄人篱下的日子可不好过。何况常如松也有那么多儿子,个个如狼似虎,回庆安国才是死路一条。
叶文惠想得非常透彻,一听叶政廷如此说,当即磕头如捣蒜,哭得涕泪横流大表忠心:“父皇何出此言,难道父皇不要儿臣了吗?儿臣生为叶家人,死为叶家魂。父皇若要将儿臣逐出叶家,不如赐儿臣鸩酒一杯,儿臣就在这殿中喝下,死在父皇身边,也了无遗憾了。”
叶政廷可不会被他巧言打动,看着他后脑冷笑道:“很好,如你所愿。”转头对左忠勇道,“来,赐嘉郡王鸩酒一杯!”
“诺!”左忠勇应声,转头去后殿准备。
叶文惠没想到叶政廷当真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如遭重击,一下瘫倒在地,满脸涕泪,吓得痴傻了。
叶政廷看着他惊吓过度的样子,丝毫怜悯也没有,寒声道:“你母妃条条罪状分明,再无辩驳可能。下场要么是赐死,要么遣返回庆安国。既然你死也要跟着朕,朕念你一片孝心,便如你所愿。”
说着示意端着鸩酒候在一旁的左忠勇:“赐酒。”
左忠勇径直将酒端到一脸惊恐的叶文惠面前,轻声道:“殿下,请。”
古铜色的酒杯递到叶文惠面前,里面盛着清凉的酒水,闻之喷香,可叶文惠却如见鬼煞般一个劲往后缩,眼里蕴着深深的惊恐。
“怎么,不愿意喝?”叶政廷看着他,“跟你母后姓常,便也不需饮这酒,你好好想想。”
“不!”叶文惠猛地看着叶政廷,双眼含泪,嗫嚅着道,“儿臣死也姓叶!”说着心一横,端起酒杯毫不犹豫仰头便饮。
酒水顺着喉咙吞到腹中,他却什么滋味也没尝出来,手中酒杯“当啷”掉地,人也随即瘫倒在地,绝望地望着清辉殿话里的屋顶,眼角慢慢溢出泪来,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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