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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表情,一手拿着终端,看上面发来的信息报告;唯独姚中凤一个人情绪低迷。他脑袋靠着墙壁,脸快垂到胸口处,低落得好像马上要融化。
连姜冻冬都在舔冰淇淋的百忙中抽空安慰他,“妈妈,不要难怪,我们明年冬天也能见面了!”
他这么一说,姚中凤更难受了。
“小冬,一个人会觉得孤单吗?”姚中凤转过脸问姜冻冬。
姜冻冬想了想,不解道,“我没有一个人过啊,”他说,“柏砚会陪着我的。”
他说得如此笃定,就好像柏砚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的某个器官。
羊梧侧目。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姜冻冬一眼,又收回视线。
姚中凤则完全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补充了句,“我是说,爸爸妈妈离开过后,你会不会觉得失落呢?”
姜冻冬咬着冰淇淋的脆皮甜筒,他歪着脑袋想了想,边吃,边砸吧着嘴巴,“有一点点吧,一点点失落。”
说完,他发现妈妈好像更伤心了。姜冻冬立马补救,“但是没有关系,妈妈!”姜冻冬跑到姚中凤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认真地告诉他,“我长大了也要成为冒险家——这样,我就能经常见到你们了!”
姚中凤听到姜冻冬的安慰,感觉好了不少。他和他儿子一样,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但旁边的羊梧忽然关掉终端,加入了这个话题,“要是成为冒险家,也不能经常见到我们呢?”羊梧平静地追问。
在姚中凤不满与不赞同的眼神里,羊梧告诉面前孩子一个事实,“小冬,你要知道,哪怕是我和你妈妈,我们也有可能好几个月都没有办法见面。”
孤独似乎是冒险家永久的主题。
广袤无际的宇宙面前,所有的人和事都是渺小的。同伴、敌人、爱人、仇人——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微不足道。唯有人和自然才是冒险家永恒的主题。
羊梧本来是想告诉姜冻冬,他不能因为别的任何人成为冒险家。如果他想成为冒险家,那么理由只有一个能被接受,即他对未知的执着与不可磨灭的好奇。
但姜冻冬却无师自通了这个关键,“那不是说明,冒险家一定是非常非常有意思的事吗!”姜冻冬举起只剩下一半甜筒的冰淇淋,像是举起未来的奖杯,他高高兴兴地说,“所以,爸爸妈妈,还有我才能忍受不见面。”
“那我更要做冒险家了!”他如此说道,甚至放下豪言壮语,”我会成为最厉害的冒险家!”
羊梧伸出手,摸了摸姜冻冬的头,她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极淡的笑。
她望着姜冻冬,她突然直觉,或许她和姚中凤的孩子,真的能成为‘最厉害的冒险家’也不一定。
姚中凤从来都不会扫姜冻冬的兴,他闻言,当即开心地抱起姜冻冬,“好好好!”他举起姜冻冬,亲了几口他,“我们小冬,要成为最厉害的冒险家!”
姜冻冬在姚中凤的怀里翘起鼻子,得意得不行,“没错!”他说,“就是这样!”
从飞船下来,姚中凤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
他本来便不想让自己悲伤难过,这样会影响姜冻冬的快乐,也会给姜冻冬压力。好像他要为妈妈的伤心负责似的。
姚中凤和羊梧一左一右地牵着姜冻冬,中间的姜冻冬则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一家人和他们见面时那样,都快快乐乐的。
到了幼儿公寓的门口,姚中凤刮了刮姜冻冬的鼻子,“好了,”他笑着说,“未来最厉害的冒险家小冬,我们下次再见。”
羊梧也同样叮嘱,“不要老是让柏砚吃你的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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