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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悲悯的眼神看着他,心想这个alpha到底是个傻X啊,“你傻逼吧。”我说,
我和裴可之沿着海岸线走,此时正值下午,烈日当空,暴晒得一批。沙滩上空无一人,除了我和这个alpha。
我的皮肤早就黑黝,对再大的阳光都无动于衷。但我是真不知道身旁这个皮肤白得更雪一样的细狗alpha,是怎么做到自由自若地和我走在一起的。
“你到底想和我聊什么?”我用近乎无奈的语气问他。
我现在搞懂了,这个裴可之,他大概是那种人——能够轻易引导别人全心全意地信任他,误以为他能够理解、能够共情,于是毫无波澜地对他敞开心扉,忘掉自我,袒露过往。
是的,他的确是我从没见过的alpha类型。
别的alpha是想要上我的屁股,但他似乎是想要上我的灵魂。
裴可之歪着脑袋,他别到耳后的头发顺下来,蜷蜷的卷发柔和了他的五官,他也终于不再故弄玄虚,直接问我,“您有爱人吗?”
“搞什么?你对我的情史很感兴趣?”我用死鱼眼瞪他,“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是个寡妇,离异三年。”
他还是柔柔地笑,重复了一遍问题,“那您有爱人吗?”
“我不想爱任何人。”我叹着气答道,
“为什么呢?”
“恨比爱轻松多了。”
裴可之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态,紧接着,他又问,“那您爱过人吗?”
我决定尽快结束和他的对话,也不再想着怎么搪塞过去了,反正不论我如何敷衍,他都会想办法搅破。真是的,心理咨询师都和他一个德行吗?这么强势?看不出来我不想谈这些东西?我在心里腹诽着,面上却还是如常地回答他,“有。”
“你们相爱吗?”裴可之问。
我想了想,我和柏砚以前算相爱吗?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算的吧?“大概。”我耸耸肩回答。
裴可之极敏锐地捕捉到那些我不想说出口的话,他用无比自然的态度将这个本浮于表面、泛泛而谈的问题变为针对我个人的私密话题,“为什么没再继续爱了呢?”
为什么没再继续爱了?因为道路不同?因为派别不同?因为立场不同?因为其它的、任何的那些世俗的原因?我把手里的面包屑扔到脚边,白色的海鸥聚集过来,低着脑袋啄食。好像都不是。如果只是这些原因而没能再继续爱,只能说明这份爱本身就浅薄。
似乎是因为柏砚读了政校,我念的军校,似乎是因为我和柏砚在最重要的几年分别了,他不再在我的身边,不再陪伴我,我的孤独发疯似的生长,战争和死亡吞噬着我的生命。然后,爱就死了。因为我死了。
我平静地回答,“我爱不了任何人。”
我听见裴可之轻轻地在我旁边说,“您知道吗?恨其实就是倒错的爱。”他的口吻很客观,很学术,仿佛只是想和我讨论这个问题的科学性。
“所以呢?你要和我讨论恨和爱的关系吗?还是和我讲什么人生哲学?”我嗤笑,“我没心思听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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