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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处理这件小事的人非常、非常多。但我都不想联系。我总觉得这是在索要曾经人情的报酬。我实在拉不下脸开口,或者说,我一想到要这么干,就倍感煎熬,甚至产生了人格受损的羞耻。
我到现在也说不清,我这种羞耻是怎么回事。我有时挺没脸没皮的,可有时又对麻烦别人产生强烈的恐惧。
就在我垂头丧气,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位beta女性工作人员敲了敲门,拿着本文件夹走了进来。
这位工作人员应该是局长的职称,胸前的徽章上比我对面的工作人员要多五六个。她的年纪也大许多,头发有一半都是花白的。
两位工作人员小声地交流着什么,我听不清,但我总觉得那个beta工作人员格外眼熟。
终于,在她转身离开前,我认出了她,“你、你是民政局的那个局长!”
她看向我,眼睛也瞪大了,她指着我,同样不可置信地喊道,“你、你是在我这儿结过三次婚的姜先生!”
一旁的工作人员似乎没料到我还有这层关系,也吃惊地来回巡视我和她。
这是什么天大的缘分!
这时,我的羞耻忽然没了,却而代之的是没脸没皮。
我哭丧着脸和她讲述了目前我的处境,“能不能给我开个后门,”我双手合十,无比诚恳地恳求她,“我让我的养子、侄儿结婚都找你。”
为了能混过过关,我不惜夸下海口,“我的养子和侄儿可行了!”我大手一挥,当即决定了柏莱和姚乐成的牺牲,“他们都和我说要结七八次婚!”
她同样衰老下去的面庞,浮现出似曾相识的动容,目光甚至都有了几分对人才的慈爱,像极了看我第三次结婚的样子。
可她叹了口气,“姜先生,我很想帮你,”她指了指胸口代表职称的徽章,“但我现在已经收手了。我都不在民政局当局长了。”
我再次垂头丧气下来。
大概是对我的怜悯,局长并没离开,她返回到工作人员旁边,指着面板上的信息,和他说了几句。
我以为彻底没戏的时候,局长忽然抬起头,喊向我,“姜先生,其实不被认证为高龄独居老人还有一种办法,”她笑眯眯地说,“只要名下的可视资产足够多就没问题。”
“但几乎没人能达到这个‘足够多’,因此只有由局长申请,才能开启审查程序。”她向我解释。
我赶忙追问,“那足够多是多少?”
局长将面板转了个方向,让面板呈现的内容对着我,一条又一条密密麻麻的清算项目和资产估值填满了所有空间,我恍惚地看着局长的手向下滑动,越来越多的字符出现,我的目光甚至都没有落脚点。
“像姜先生你名下的可视资产这么多。”局长说。
“这是我的?”我摇着脑袋,我虽然不太管钱,但我很清楚,除了积蓄外,我没别的任何资产,“我没有这么多,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局长没说话,只是把面板递给我。
她也感叹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可视资产。”
我戴上老花镜,接过面板,再三确认后,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些琳琅满目、数字夸张的资产全都来自裴可之。我逐一点看那些条目,看它们转到我名下的时间。
现在,我可以确定,这些资产都是裴可之在离世前,转到我的名下的,全都是属于他的个人所有资产。其中所产生的利息会直接打进我常用的账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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