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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下,直至院子里生机盎然的梧桐。这么一看,我发现我的养老小屋还挺大的,再坐下四五个人也绰绰有余。
还好我跑得快,及时接住了莫亚蒂。除了双手被树皮磨出了血外,他并无大碍。我领着莫亚蒂洗手,拧开水龙头,按着他的手往水下冲,把血污和泥泞都冲掉。袖子卷起,露出去年这个时候,他自焚烧伤留下的疤。那些疤淡了很多,从狰狞的血痂化为浅浅的粉色,摸上去,略有凸起。
莫亚蒂被冰水冻得嘶了一声,他瞅着我,露出我再熟悉不过的挑事儿嘴脸,“哈?姜冻冬!你不理我?”
我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充完了水,拿碘伏给他涂,“不想理要摔死的人。”
“那不是没死吗?”莫亚蒂嘟囔着说。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死。要是这么轻易就能死,他早死了几百次了。“我要是晚一步,你的尾椎骨就骨折了!”我说,哪怕是An基因等级,尾椎骨骨折也要修养老久,我恐吓他,“你还一把年纪了,你尾椎骨骨折,医院只能给你换次等的骨合器。到时候,你就会因为不适应不停摔摔摔!最后半身瘫痪!”
莫亚蒂看了我一眼,“那也不错。”
这招没用,我还有招,我继续恐吓他,“你知道你这种老男同半身瘫痪过后会面临什么吗?”我说,“护工会用水泥封你的肛!”
莫亚蒂面露嫌弃,“噫,好恶心。”
处理好了莫亚蒂,我提溜着他去屋里。一路上我真的很想继续念叨他,但想到还有其他人,我的话只能憋住。
我和四个alpha围着桌子说话,五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吭声。
我想和他们每个人说话,我和他们每个人都有说不完的话。但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境下,好像什么话都不合适讲。
我如坐针毡,其他人倒挺自在,坐了没一会儿,都各干各的去了。莫亚蒂从冰箱里翻出果汁喝,裴可之熟练地拿起茶壶煮茶,柏砚在调试恒温器,奚子缘到厨房清洗着包里的菜,轻轻问我中午吃不吃咖喱。
我叹了口气。
我的三个前夫都是相互知道,但从未交集的关系。他们或多或少地知道我和另外两位的感情史,可也仅此而已了。这么多年——我从未设想过我的三个前夫同坐一桌的场景。真是活久了,啥场面都能见识到了,我心想。
眼看大家翻好了冰箱、泡好了茶、调好了恒温器、洗好了蔬菜,又重新做到桌子边上,我决心说点儿什么批话,让气氛别这么诡异。
其实我的三个前夫之间,包括莫亚蒂和他们,他们四人生活在各自的维度,没啥冲突,只是尴尬罢了。我说点儿批话,至少能让这几个人表面和谐地相处。
于是,我开始胡言乱语,“你们几个一块儿出现,是不是背着我团建!”
四个alpha注视着我,屋内陷入死亡般的沉默。
我,“……”
救、救命!我刚刚嘴瓢说了什么!啊啊啊!时光机!时光机在哪儿!
就在这时,裴可之轻笑了一声,他把茶杯放进我的手里,“冻冬,我知道你现在很紧张,所以才想要这样先发制人,”他温柔地对我说,“别担心,你去吃点心,玩儿去吧。”
我,“……”
我捧着茶杯,“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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