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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扫过他的脸颊,痒痒的。这个没有心似的alpha,这个没有底线和准则,总思考利益最大化与抵达目标的最好捷径的权力动物,他是怎样的表情呢?
姚乐菜瞥了柏莱几眼。以往杵在跟前,柏莱的个头过于高大,总让姚乐菜暗恨。如今,躺在草丛里,月色模糊了体格带来的成熟感,和往日那种对待目标的可靠态度。姚乐菜无比真实地意识到,柏莱仅仅二十二岁,就比他大几个月。
是啊,柏莱仅仅二十二岁。二十二岁,还是一个会为了不能说出口的、无疾而终的暗恋而流泪的年龄。
‘真狼狈啊,柏莱。’
柏莱最后一天留有长发的夜晚,姚乐菜如此说道。
第92章 没了屋顶的房子(六)
我醒了个大早。
因为昨晚少吃了顿夜宵,饿醒的。
我躺在床上,脑子和胃都空空如也,但被窝太软了,我动都不想动。要是有人把吃的送到床上来就好了。我在心中许愿,虔诚地祈祷世界上某家早餐摊能接收到我的脑电波,主动把早饭给我送过来。
可惜我祈祷了十多分钟依旧无果,反倒是饿得越来越清醒。翻滚几圈后,我痛定思痛,决定独自出去觅食,吃饱了再接着睡。
打开房门,我没想到居然撞见了柏莱。
我低头,一瞅时间,这才七点出头,“起这么早?”
柏莱肩上搭着条毛巾,额头上、手臂上都挂了汗,他平复了下呼吸,“晨练。”
瞧他这架势,是晨练都已经结束了。我大惊失色,“我天呢!这么卷!”在柏莱暗含期待的矜骄表情中,我非常上道地鼓励他,“前途无量啊,你小子。”
柏莱听到了想听的话,满意极了。他指了指面前的房门,“姚乐菜还在睡。”
“睡会儿觉不致于前途有量……”我委婉地为被窝里的姚乐菜挽尊,不让这记回旋镖莫名其妙地扎到他身上去。我说着,拉住柏莱,要去客厅的盥洗室冲澡,免得打扰小菜睡觉,“他昨晚上赶稿子赶累了,让他再睡睡吧。”
柏莱顺着我的力道钻进洗浴间,他拉上门,“冬对他真好,”夹杂着哗啦啦的水声,柏莱的声音有些模糊,“小时候你就老强迫我早起锻炼。”
我吐出漱口水,心想这哪儿能一样呢,“你那时候不是有冻症吗。”
我才遇到柏莱时,这孩子就患有较严重的冻症,肌肉发育滞后,甚至有不同程度的萎缩,连持续站立半小时都做不到。
自他七岁开始,不论刮风下雨,我每天早上带他锻炼,从能够随心所欲地站立,到可以控制双腿的散步,再到足以自由自如的跑步,我们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直到十二岁时,柏莱的体检显示一切正常,我才不再强迫他晨练。但他已然养成了这个习惯,并且保持至今。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跑步吗?”我放下手里的热毛巾,怀念地问他,“你摔了六回,但你一次都没有哭过。”
“真是坚强啊,小莱。”我感叹道。
水声停了,柏莱披着浴衣,捋着湿发走出来,嘴硬得很,“谁会为这种事情哭。”
我把洗漱间位置让给他,他从门后探出脑袋,盯着我坐在沙发上穿袜子,“冬要去哪儿?”
“睡饿了,去吃顿饭,”我说,本来我还想吃了接着睡的,结果和柏莱唠嗑唠得没了睡意,“你也还没吃吧?和我一块儿吧。”
柏莱扭回头,接着吹头发。
作为每年只在冬春两季开发,且主要售卖祭品的临时星球,这儿没有植被规划,也没有山脉设计,风吹得猛烈又强势。
我拢了拢围巾,心有余悸地对柏莱说,“还好你剪了短头发。你要是长发,出门得糊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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