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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妤既是银杏,那为何他最后会与旁人成了亲,银杏又为什么从来都不跟她开过口,还有太多太多,脑海又开始乱成一团。
“当年,沈国公府一事你知道多少?”
闻言,银杏眉眼垂下,没再隐瞒,将这些年压在心头的事说出:“那个时候,我才六岁,出事前几天我还与阿姐商量着下次祖父出征,我们偷偷跟着去。”
她强忍泪水,笑了笑:“那天,好像是晌午,宫里的人来见了祖父,我见过那人,祖父带我入宫时,他就在先帝身边,是个不起眼的小太监。”
“后来,祖父叫了父亲前去,二人在书房好久好久,二人再出来时,脸色明显的没有多好看,第二日,祖父便出了城,我问了父亲多次,父亲才说,这皇城要乱了,有人要反,而陛下信沈国公府,所以,暗中传令,让祖父出城先部署,然后平反贼。”
“那几日,沈国公府上下忙碌,我亦很紧张,怕祖父有危险,怕反贼太强大,怕皇城出事,怕我们的家园被毁,可我亦相信祖父。”银杏仰眸,深吸一口气,还是没让泪水落下,“皇城乱的那天,我在府中都听见外面的刀剑和鲜血飞溅的声音,怕给祖父和父亲添乱,我乖乖待在府中,直到皇城陷入平静。”
“再后来,就是外面有人高呼,叛贼已平,我万分欢喜,和母亲还有阿姐一起在府外等着祖父和父亲归来,等了很久,却只等来群群官兵,他们说祖父和父亲谋反,已被射杀于城外,母亲当场便疯了。”
“先帝传令?”谢谭幽皱眉:“当年,不是先帝传令安国公出城平反贼?怎么会是沈国公?”
如果先帝真当给沈国公传了信,那前去平反之人忽而变成了与三皇子谋反之人,这其中怕是有人作了梗,又或是有人故意为之,其目的又是为什么?
猛地想到什么,谢谭幽心头狠狠一跳,眸子抑制不住睁大,却忍住没有开口。
银杏摇头:“这些年,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放眼整个漓国,提起先帝谁不说一句明君?谁又不怀念他在时,可提起沈国公府,满满骂名,所以,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沈国公府是不是真的谋反了……”
“可我又不敢信,不愿信,祖父,父亲征战多年,爱漓国所有,那么忠于君王,如何会反呢……可是…所有人都在说沈国公府谋反该死……”
谢谭幽轻声询问:“那你和沈清姐姐是被何人救下的?”
当年,沈国公全府被送上断头台,从没有任何谣言说沈国公府有人逃脱。
“被送上断头台那天,我也以为我会和祖父,父亲一样死,可再睁眼时,我发现我们都还好好的活着,而沈国公全府,包括母亲,都已经被砍了头,来不及伤感,我们只能逃命。”
“但后来,好像是有人发现了我们,追杀我与阿姐,看他们行动,像是暗中,我与阿姐也只能四处躲藏,在半路,我与阿姐走散,之后,我就遇见了夫人。”
“我记得你来相府后,即便母亲将你给了我,母亲还是限制了你三年不可出院子和出府的自由。”谢谭幽渐渐回想着从前,她问:“母亲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你的身份?”
那时,温栖给的理由不过是新来的,又年纪尚小,不懂规矩礼数,若是入了宫,难免不冲撞宫中主子,是以,便让庄嬷嬷教了她三年,三年后才让她真正跟在谢谭幽身边。
银杏点头,如实道:“原本不知道的,是在入相府第二日,表少爷来相府寻大小姐时,我不小心被他看见了,那个时候距离沈国公府出事已经半年多,我原本想装不认识的,可他叫了我的名字。”
她爱玩爱笑又喜欢舞刀弄剑,但并没有时常在府外,见过她的人又或是时隔半年再见还能认出她的人大概不多,温凛认出她,真是令她意外又心酸,但她还是强忍着没有回头,之后,温栖就知道了,将她如亲女般照顾,告诉她,不要怕,待过几日,就送她去谢谭幽身边,有个朋友,至少不孤单,只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必须三年不见生人。
小孩长得快,待三年后,怕是就连亲人再见也会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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