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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包括我在内。”清濑被她晃得脖子疼,但还是露出一丝微笑,“不过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暴脾气,这样挺好,至少栗花落还是我认识的栗花落。”
栗花落一愣,遂松了手。
礼仪不能少,清濑俯身,向她鞠了一个标准的躬,转身走进屋内,移上大门,把栗花落的身影隔绝在外。
神龛的花瓶换水,供奉上三角形红豆糕饼,清濑走上二楼。
望月美代子正跪坐在阳台喝煎茶,鹅黄的暗纹和服熨帖整齐,发髻竖得一丝不苟。
“妈妈,你坐在这里看戏也太过分了!”清濑一手指向领口,“我最喜欢的和服都被捏皱了!”
“可惜了,落下的花瓣不会再回到枝头。”望月美代子双手撑地,把身子微微转了些过来,温婉的微笑浮出脸上的皱纹,“那个拿来了吗?”
“哪个……”
“就是那个。”望月美代子用手指比划了一个三角形。
“拿来了。”清濑无奈地看着她,从身后伸出手,把一只素烧蓝纹瓷碟放到她面前的托盘里。
碟子里正是刚才供奉神明的红豆糕饼。
望月美代子拿起叉子切下糕饼的一角,送入口中,“吃上一口本堂和果子店的‘水无月’才算到了初夏,唉,栗花落那孩子以前最喜欢这糕点了……”
清濑正在换和服,听到这句轻飘飘的话不由地转身朝着阳台望去。
望月美代子已经把身子转了回去,明明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背影看着却甚是落寞。
清濑让自己不要多在意,把换下的和服平铺在熨斗架上。
栗花落在去年隐退后,望月置屋的舞妓加艺妓总共不过5人,比起全盛时期,这个数字实在是萧条。
这么说起来,自己到望月置屋已经第十个年头了。
清濑盯着和服上一小朵一小朵的浪花纹案,脑海中一个身影突兀地浮现,他一晃神,手一拂衣物,还在加热中的熨斗从台子边缘滑落,直往榻榻米上砸去,他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直退到了阳台,一个身影从纸门后头蹿了出来,一手捞起熨斗的手柄,拯救了原本就被损坏得坑坑洼洼的榻榻米。
“汐音哥哥总是笨手笨脚的。”
“天音你这个丫头……吓死我了。”清濑惊魂未定,却在3秒内恢复了优雅的站姿。
“刚才山村老师来电话,说等下就把晚上宴会用的新和服送到。”天音熟练地把熨斗压在和服领口上,三两下就把衣服熨平了。
“哦……”清濑应了一声,慵懒地趴到阳台栏杆上吹风。
天音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忍不住抱怨,“今天晚上的宴席还是藤原社长,我可不想再见他了。”
“我说多少遍了,不要在背后说客人坏话,这是花街禁忌!”望月美代子一改温柔的语气,严肃地训斥道。
“是是是,抱歉啦~”
天音把衣物收拾完,一溜小步逃开了,望月美代子逮不住她,只能在原地干生气。
“随她去吧,反正晚上有我在,再怎么样都能熬过去。”清濑打了个哈欠,扬起面庞迎着初夏的风,本就松散的发髻被风吹散,绸缎般的长发垂下脑后。
山村的老人车熄了引擎,停在了置屋门前。
路边小花坛里的紫阳花已经盛开了,蓝紫色的花球随风摇曳,昭示着无尽夏即将到来。
日本,京都,祇园,花街。
古建,杨柳,鸭川,岚山。
舞妓和艺妓们在这里生存。
与此相伴的还有那些代代相传的老店和手工艺人,大家相互依存,隐秘地低语着京都的故事。
清濑把一只长方形的竹编宴会笼捧在臂弯,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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