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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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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啊?]

张婴呆滞地看着广袤无垠的茫茫大草原,[系统你还在?我不会又穿越了吧。]

[我,我也不知道啊!]

光团具现化出一个问号,[你睡觉时,我是看不到外面的。]

“呼……”

张婴左右看了看,发现附近全是一辆辆没有套马的小马车,他稍微松了口气,应当只是意外而不是被绑架。

[你能闻到咸阳宫的方向吗?]

张婴左右张望了一下,还好今夜星光亮眼,不会太令人害怕。

光团左右转了一圈,[勉强,能感受到远处有人烟。]

[也行。]

张婴一屁股坐在马车上,[你找找方向,用大狼犬把我叼回去。]

[啊?宿主,做不到啊!]

光团晃了晃,[宿主,你没发现你长高,还变胖了?大狼犬就算能叼起你,跑起来的时候你双腿肯定会拖地。这样会受伤……]

“这样啊。”

张婴摸了摸下巴,确实,小孩子本就长得快,他从认识嬴政后吃了很多营养品,身体一度在追长,差不多有一米,再让大狼犬叼着衣襟跑确实不太安全。

这附近的车也挺大,让大狼犬拖着不现实。

张婴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马车的车帘和钩子上:“我还有个办法。”

[是何也?]

光团连忙凑过来,[啊……宿主,有救了。有救了。]

张婴探头:[怎么说?]

[宿主,主系统果然没有忘记我们,他发布任务了。呜呜呜……]

张婴眼前一亮。

他立刻点开系统面板的[!]符号。

任务:让李信发出一声感慨:“生子当生张婴呀!”

奖励:筋骨贴*7(贴贴贴,哪里痛就贴哪里!)

张婴:……

[你是认真的吗光球,这任务从上到下看,哪里对我有帮助?]

张婴憋不住了。

他可以看淡任务,看淡奖励,但不能接受太过离谱。

[你看看这任务。李信?!这谁来着……哦,是那个兵败楚国的将军。我的天,你告诉我,要怎么让一个铁血将军,生出这种奇葩的感慨?搞不定。]

[宿主,你要自信啊!你连秦始皇的胡须你都薅下来……]

[呵呵,别瞎扯。你和我说说能怎么做?去打李信儿子的脸?还是背诵唐诗宋词?你再看看我这破身体,总不至于让我去力能扛鼎吧!

等会,之前系统给了辣椒鸡丁,该不会觉得可以用华夏美食征服将军吧?!哈哈……李信是吃货转世?还是饭桶转世?!会因为我饭菜做得好,就觉得生儿子,不如生个厨子?]

张婴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他目光直直地看着光球,看着光球暗淡,大黄犬的耳朵也耷拉下来。

[宿主,宿主

对不起。我去和主系统申请更换任务。]

[嗯。]

张婴深吸一口气,不再看光球,他跑到其他马车上搜集能用上的布料、小木块。

这些马车近距离看,发现它们不光样式不一样。

不同马车上的图纹也截然不同,某些看起来还有些像家徽。

这该不会是打仗途中,直接从其他六国皇宫收缴来的吧。

张婴也不在意,只把能用得上的都扒拉下来。

等他将东西整合、编织得差不多,光球也回来了。

[宿主!主系统说了,任务每月可以主动刷新一次。下个月月初,我来弄好。]

[嗯。]

光球害怕张婴生气,便命大黄犬殷勤地小跑过来,绕着张婴的腿又是蹭又是转,之后才道:[宿主,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个。]

张婴拿起手中的布条和小木板,来到大黄犬的身侧,[你蹲下来,我绑紧一点。]

[宿主?]

张婴没有继续解释,而是悉心将布袋和小木板弄紧。

之后再直起身,擦了把脸,一个蹬腿便骑在了大黄犬身上。

[走!准备回家!冲冲冲!]

[嗷嗷嗷……宿主你可真聪明!冲鸭!]

[哇哦……等等,别太兴奋,我没搞缰绳,哇我去,慢一点!]

……

……

李信带着数十人,跟着嬴政将咸阳王城外围转了一圈。

宫廷卫兵来回巡查,期间不下五名斥候回来汇报,并未察觉到王城外有幼子足迹。

嬴政的脸色越发难看。

李信御马上前两步,拱手道:“陛下。或许小公子并非自愿离开。”

“你是说宫内有贼子。”

嬴政的手指猛地拽紧缰绳,他看向赵文,“封锁四城城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唯。”

赵文连忙领命,想着陛下真是关心则乱。

这一条命令早在一刻钟前便下达过。当然,赵文也没有胆子在这个时候提醒。

“陇西侯,劳烦你进一步去西面探查。”

嬴政看着四周乌压压的宫卫,以及越来越响亮的马蹄声,“赵文,你去北面,扶苏你去南面。若真有贼子。他们见这么多人搜查,必不敢轻举妄动。

未离开咸阳城,必然只能躲藏在这内外墙的暗处。兵分四路,同时搜查。”

“是!”

李信领命之后,立刻向着西边方向前进,同时命令手下尽快搜救小皇子。

骏马奔驰了一会,他身旁的副官忽然凑过来道:“将军,那位不是小皇子。”

“嗯?不是?”

李信呆了一下,“……那是哪位公子的,小皇孙?”

“都不是。”

副手语速很快地将从宫卫那打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只听说是一位备受陛下宠爱的臣之子。但

因巫祝奉子的身份,不知是哪位贵族家的孩子。”

“巫祝奉子?”

李信对这个称呼并不陌生,他家也有一个类似情况的孩子,即将年满十四,“这还不好猜?巫祝奉子从大巫祝回归的前两月,也是不可与真正亲人见面。所以只需看咸阳哪家贵族对他有所避讳,不就成?”

副将苦笑一声:“怪就怪在这里。好像都没有避讳。”

“都没有?”

“是,不过虽然没避讳,但这两月与张婴接触过的家族也少。”

副将语速很快地开口道,“因为张婴一直待在宫内。”

“原来如此,看来真不是皇子。”

李信微微颌首,想起副将之间的介绍,“这又是豆腐,又是踏锥。多半是个小甘罗。日后指不定是什么造化,不过与我们不是一路人。”

“将军所言甚是。”

两人闲聊了几句,李信忽然勒住缰绳,看向急匆匆赶来的斥候:“可有消息?”

斥候摇摇头,同时拱手道:“暂时未发现踪迹。不过后面寒公子追来,说是有情报要与将军分享。”

“公子寒?”

李信闻言一愣,片刻后,他沧桑的脸上闪过一抹了然,嗤笑地扯了下头盔,“就说我不……”

他话还没有说完。

身后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以及一声清脆的“陇西侯”呼唤。

李信嘴角一抽,皇子们成年了就是麻烦。

他扯着缰绳,调转马头,故作不知地拱手道:“寒公子,找臣有何事?”

“李先生何必如此客气。”

公子寒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盈盈月光下,越发衬得是个俊秀的美青年,“当年在朝阳殿,多亏陇西侯仔细教导,这才令我在春狩上夺得魁首。”

李信:……

能把大锅饭课程,说得好像一对一的私教课,也是一种本事。

“寒公子客气,只陛下有命在身。”

李信也不想得罪公子寒,只拿嬴政出来当借口,“臣得先去……”

“李先生,我听闻你想训练骑兵?”

李信一顿。

他目光陡然锐利,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寒公子,军中事务并未有向皇子汇报的先例。”

公子寒表情一僵,他原本只是想趁机挑起话题,再那东西与李将军示个好。

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敏感,几乎将“退退退”个大字刻印在脸上。

“李先生误会我也。”

公子寒很快收敛好表情,语速很快地点题,“父皇之前命我负责收缴天下兵器。我原是想将兵器全部都融为铜鼎、铜人,永铸九州。

但在少府检查兵器时才发现,许多收缴上来的兵器竟是新制,融了未免可惜。

我又听闻李将军想针对匈奴,打造一支新军,这才来问问陇西侯,需不需要这这一部分兵器。若是需要,我立刻前往少府,命他们送往九原。”

李信身侧的副将闻言,眼底满是无奈。

公子寒自信满满地说完,一抬头,恰好与李信漫不经心的眼神对上。

公子寒心生奇怪。

李信缺兵器,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他甚至知道对方此次紧急前来咸阳,不乏有求助父皇给予一定的资源帮助的愿望。

但为何面对他主动送上兵器,对方依旧是不咸不淡的态度?

“李将军。莫不是为了避嫌?”

公子寒见事态不如他想象的那样发展,蹙了蹙眉。

但想到偷偷扣在手中,已然快成大麻烦的兵器,他忍不住补充,“将军放心,日后我绝不会拿此事要挟将军,若将军还担心,我当即去与父皇说清楚……”

“寒公子。”

李信无奈地叹了口气,扭头看公子寒,“你可去过大秦北方的兵器库。”

公子寒闻言一怔,心下紧张,面上黯然道:“我虽未曾去过,但也知道北方战事不休,兵器损耗极大。应当是有不少缺口……”

“不是,我的意思……”

李信不想继续与公子寒唧歪,他开门见山,“六国兵器制式你可见过?”

公子寒一愣,摇了摇头。

李信满脸无语。

不说要做到像扶苏那样,能文善武,能打得羌族闻声而逃,闯下赫赫名声。

起码对大后方的重要辎重要有所了解。

一个战场都没去过,对兵器库什么都不了解的皇子,居然也妄想用一拍脑袋想出来的法子来拉拢武将?

李信都不想多费口舌解释,只敷衍道:“寒公子不如向扶苏公子请教。臣先行去寻人。”

“什么!”

公子寒不敢置信地看着掉头就走的李信,伸出去的手都忘了放下。

须臾后,他面色铁青地拽紧成拳,猛地扭头看向内侍。

“难道我永远比不上扶苏?”

“奴,奴……”

内侍哐当跪在地上,这时,策马而来的门客听了下来龙去脉,面色犹豫地看向公子寒。

“说。”

公子寒冷冽地看向门客。

“这,六国兵器尺寸各不相同,像是登云梯等攻城部件都无法通用,直接送去九原,也无法起作用……”

门客小心翼翼地回答,他万万没想到,敏而好学,甚至连秦国各个兵器尺寸都清楚的公子寒,居然会不知道这么一个简单的常识。

公子寒:……

“为何不……”

公子寒脸上又是红又是黑,忽然觉得偷偷自学的自己有些蠢笨,居然会犯下这种没常识的错误。

他单手扶额:“罢了。不过是败军之将。收缴上来的兵器,再找其他方式处理。”

“寒公子,治粟内史,已经否决其改良为农具的建议。”

门客迟疑了一下,开口道,“这事……其实公子扶苏也有在盯着,是否要将其推给……”

“闭嘴!

公子寒的脸色阴郁下来,阴冷地看着门客,阴阳怪气道,“你也认为,我比不过大秦朝上下都看好的继承人。”

扶苏想要处理什么政务,处处有资源。

而他想要得到一件差事,却得费尽心机。

门客悚然一惊:“不敢。某不敢。某继续找,继续找。”

……

与此同时,跟随李信离开的副将时不时回首看公子寒。

等李信再次骑马停下时,这位副将才犹豫着上前。

“有话直说。”

李信看不得手下这模样,眼眸眯了眯,“你这表情,是对公子寒的事有所质疑?”

“这……属下并非此意,只毕竟是秦王子,将军这般不留情面……”

“你懂个甚!”

李信自幼跟在嬴政身旁做宫廷侍卫,他见多了野心家,以及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下场。

他警告道,“陛下很忌讳这些事。除了扶苏……反正其他皇子,我们武将绝不能靠近,沾之必死。宁可被发配边疆驻军,也不能瞎参和皇家事。”

说到这,李信轻轻叹了口气。

陛下经历过亲人数次造反,所以宫内皇子,除了扶苏,其他皇子皇女手上基本没有政务和权利。

也不知这公子寒怎么领到这一份差事,不容小觑。

“是,属下明白。”

“不管明白还是不明白,我刚刚说的那一句话给我背诵一百遍,以后见到皇子靠近就……”

李信说到一半,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丛林闪过一道极快的黑色阴影。

目测其身形,酷似野狼之类的野兽,唯一奇怪的是那头野狼上仿佛还驮着一个包。

李信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

待得黑影离开。

李信回忆起那个凸起的包,总觉得有什么微妙的地方被他忽略过去。

“将军!”

片刻后,李信抬头,看向从个方向跑来的斥候,见他们脸上并无喜色,心底一沉,“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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