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少年往事4(2 / 2)
张容本不愿说,可她一直哭。
他的心被泡在她的眼泪中,被她哭得整个身子发软。他从未这样拥过一个女孩子,从未惹得一个女孩子哭得如此梨花带雨。
这真让他毫无办法。
张容吞吐道:“其实很简单,我只消告诉他,你不能随意选一驸马嫁了,因为——我爱慕你。”
李令歌呆住了。
一滴泪挂在睫毛上,她搂着他脖颈,傻乎乎的:“啊?”
少年郎君的脸在说完“爱慕”后,虽装作镇定,却绯红至极。
这真有趣。
张容若告诉张青越,自己爱慕帝姬,若是爹让帝姬强嫁人,自己会带帝姬远走高飞,张青越必然投鼠忌器。张青越当然不可能成全儿子,可他也同时不敢再逼帝姬选驸马。
谁做驸马,他儿子都不会甘心。
李令歌呆呆道:“可是、可是……张太傅会让我嫁给你吗?”
她红了脸——她好想嫁给他啊。
他必是未来的张家掌权者,嫁给他,皇室和世家之首联姻,李令歌的难题就解决了。她既爱慕老师,也向往老师身后代表的意义。
可李令歌很忧郁:张太傅为什么这么烦她?
张容跟她一同红脸,说话越发磕绊:“自、自然是假的。只是权宜之计……臣也不想坏殿下名声,但是只会有我爹知道此事,他必然不会大肆宣传……他巴不得谁也不知道你我之事。
“待过上几年,殿下真有了心悦郎君,只消与臣说一声,殿下就可嫁人了。”
李令歌快乐:“好的。”
张容便忧郁起来:你当真有驸马人选,只消过上几年?
李令歌安静地埋在他怀中,渐渐止了泪,明白自己的难题被老师解决了。
她趴在他怀中,哭累了想睡觉,但困顿时,她突然想起来,一个激灵坐直身,瞪大眼睛看着张容。
张容愣着:“怎么了?”
李令歌急急问:“你若是告诉张太傅,你爱慕我,那张太傅肯定
() 更恨我了……那他是不是会阻拦你当我老师,阻拦我见你……从此以后,他为了分开我们,我就见不到老师了?()”
张容笑一笑: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李令歌拽着他衣袖,又想哭了:“你还笑!你快想想办法啊,老师??()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张容纹风不动。
她哀求半晌,眼见又要哭了,张容才红着脸,慢吞吞说:“我觉得,不见面,也没什么……”
李令歌眼泪眨出来。
他抬眸望她,眼睛温柔地看着她通红的眼睛。
他似十分不好意思,问她:“你这么想见我吗?”
李令歌自然点头。
他沉吟。
他吞吞吐吐道:“那也只好……只好……私下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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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容知道,这是私相授受。
若说他之前拒绝李令歌的男女之情,从此时起,他在纵容她。
他知道自己的纵容。
他更知道——若是她愿意,他想为他们争取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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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容告诉张青越自己和李令歌的情爱,张青越快被他气晕。
张青越好像看到自己的噩梦成真——梦中博容献身火海,从高楼上跳下去。
张青越被气得浑身发抖:“我说什么来着?我说她对你心怀不轨,你不信!你看,你看!你现在告诉我,你喜欢这个女人——飞光,你会死在她手里的!
“她蛇蝎心肠,根本不在乎你。你会放大她的野心,养大她的欲望……你在养蛇啊!”
但是张容笔直而跪,轻声:“她不是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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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若是蛇。
他心甘情愿当那个养大她的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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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容受到很大的训斥惩罚。
自他入仕,自他走出张家古宅,张青越从未对他这样失望过,从未对他这样疾言厉色过。
张容受到鞭笞——需要脱衣,跪在家中院落挨打。家中男女仆从们,都能看到这位自小尊贵的郎君如此受辱。
张母都理解不了:为什么夫君这么对儿子?
在张母的劝诫下,鞭笞停下。被打出血的张容昏迷着被抬回房,张青越坐在台阶前看着天上的月轮,只觉得可怕。
张青越想:我到底要如何才能阻止女帝登基?我到底要如何才能拆开他们,又不杀死我的儿子……难道我只能认输吗?难道我要违背先帝誓言,看着女帝篡位,我张家成为罪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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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李令歌换了一个老师。
张容继续教李明书读书,但是张青越给李令歌找了一个老太傅当老师。那老太傅没什么大本事,最大的作用是看着李令歌——不要李令歌再见到张容。
可是这怎么阻挡得了李令歌呢?
李令歌从弟弟口中,知道张容近日脸色不佳,似乎病了,便着急非常,想看一看张容。
但是李令歌被张太傅看得
() 严,实在生气。
好在,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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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节的时候,李令歌在宫宴上转了一圈,没看到张容出面,便悻悻退场。
张青越一直盯着李令歌,见那个小娘子不开心地离开,张青越满意笑:看来儿子还是听自己话的,没有见这个帝姬。
甚好。
只要时间够久,只要岁月漫长,李令歌别想抢走他儿子。
但李令歌回去寝宫,摆脱了张青越的监视,便在张文璧的帮助下,换了一身侍女衣物,被张文璧偷出皇宫。
毕竟李令歌如此狡黠,她告诉张文璧自己和张容的爱情故事,张文璧被感动得眼泪汪汪,一定要反抗自己爹,帮哥哥和未来嫂嫂终成眷属。
李令歌心虚。
她想幸好张容不是多话的那个人,也幸好张文璧足够爱她兄长:不然张文璧若是去向张容证实,问张容到底有多爱李令歌,那李令歌可实在太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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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节这日,张容没有进宫参加宫宴,而是留在古宅,主持家中的家宴——
这是必然的。
他爹如今防着任何他和李令歌有可能的见面机会,自然不会让他进宫。
张容倒是无妨。
他和李令歌本不是他爹以为的那种关系……他爹眼中的这段关系若是可以保护李令歌,张容未尝不可帮一帮帝姬。
夜火初上,张容在席间,见到妹妹回来。妹妹央求他帮她去取一件马车上的氅衣,妹妹不要仆从拿,非要他这个兄长亲自去。
张容只好去了。
马车车帘门开,夜雾突然荡开,张容见到了坐在车中的“侍女”李令歌。
少女妙盈盈坐在车中,在车门打开时,她的眼睛粲然生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生出许多炽烈的爱慕。
张容站在车前,一动不动。
他微微低下脸,唇角浮起一丝羞涩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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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容带着李令歌逛自家园林。
她扮成侍女跟着他,蹦蹦跳跳,十分快意。
李令歌还偷笑:“老师,你干嘛总回头看我?”
张容温声:“没什么,你莫要走丢了……还有,我已经不是你老师了。”
李令歌:“哼,都怪讨厌的张太傅。”
张容:“那是我爹,你不可如此放肆。”
李令歌扮鬼脸。
李令歌踩上他影子:“那我叫你‘容哥’,好不好?”
他没有应,李令歌撞上了他的背。
李令歌鼻子被撞痛,正想装哭扑入他怀中要他抱,张容竟然转身,拽过她手腕。
在李令歌愕然中,张容拽着她,将她拖入了一旁的假山山洞中。
张容轻声:“别出声……我一位堂弟过来这边了,他认识你。”
李令歌忙捂住自己嘴,怕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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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容说的不完全对。
来人不只他一位堂弟(),还有一个侍女。
在假山外的湖泊边亭子里∷[()]∷『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万籁俱寂,明月高悬,那二人迫不及待地抱于一处,亲昵相吻,急急忙忙地褪衣。
假山中的张容,身子当即僵了。
尤其是他身畔那不省事的帝姬想探出头看:“他们走了没有啊……呜呜呜。”
张容捂住她眼睛,又用另一手捂住她嘴。
可张容只有两只手,李令歌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嗯嗯哼哼的声音。
她与张容坐在假山内的山洞中,一缕月光照入,她听到老师剧烈的心跳,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
李令歌红着脸,安静了下来。
张容贴着她耳,轻声:“别出声,好不好?”
她害羞地应了。
于是他放下手,少女却立刻仰脸,粲然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看得他更加僵硬、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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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歌:“老师,他们在做什么?”
张容镇定:“不知。”
李令歌:“我能看一眼吗?”
张容:“不能。”
李令歌:“可是……这样坐着,好无聊啊。”
张容不吭气。
无聊吗?
他不觉得。
他只觉得快疯。
她贴着他手臂,攀着他手臂,一直小声说话。他既要安抚她,又要听着外面的动静,还要提防那两人朝山洞方向转移。
张容震惊至极,他从不知家中这处假山,是偷情的好地方。他更不知道堂弟和家中侍女玩得这么放荡,兴致起来,离假山越来越近……
张容心如鼓擂,趁着李令歌不注意,慢慢曲起膝。
可李令歌其实时时刻刻在看他。
李令歌慢吞吞:“老师,这样坐着,真的好无聊。”
张容低声:“那你想如何?”
李令歌:“老师,你曲腿做什么?”
张容僵坐不动。
李令歌既天真,又坏:“老师,你知道什么叫巨龙吗?”
张容面容冷肃:“你……”
李令歌平静:“老师,让我看看巨龙。”
月明千里。
虫鸣啾啾。
在他震愕低头时,她整个人倾身跳起,向他身上扑来。
衣料摩擦,手指如勾,他半身酸麻。他严厉低斥她“李令歌”,伸手握住她手。调皮的少女仰着头,亲上他嘴角。
舌尖在他开口时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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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之事。
她比他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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