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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缺席家人团圆的节日,严家从上一辈开始就有定期进行家宴的规矩,清明、中秋、年三十,这些日子他的父母不会缺席。
他端午出生,在他父母感情和睦的时候,端午家里会为他庆生,但严戥后来拒绝这样的仪式,因为他的父母和他的叔伯姑嫂没有两样,严戥感受不到任何诞生的意义和愉悦。
他就这样独自一人长大了。
严戥十六岁那年,那个女人的孩子六岁,严戥听到她再次怀孕的传言,他已经没有多大的感觉。但他没有想到那个大着肚子的女人会突然又出现在他的房间,她变得丰腴富态了不少,小心翼翼地指着墙上的字画对一旁的儿子说着:“这是你哥哥写的,厉不厉害?你以后…”
严戥打断她:“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一想到那个隆起的肚子里的东西是怎么来的,就让严戥作呕。十六岁的他已经高出那个女人一个头,他冷漠地散发敌意,对方错愕地低下头,拉住一旁好奇的严铮:“对不起少爷…我现在就走。”
“我没有什么弟弟,烦请您以后与我划清边界。”严戥厌烦地看了严铮一眼,他把球包甩到地上,“出去吧,不要再随便进我的房间了,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那女人大惊失色,女人的直觉让她意识到面前的少年一定看到了什么,她低下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严铮只有六岁,他常常听闻这位素未谋面的哥哥,母亲将他描绘成厉害的大人,但严戥对他的母亲很坏,严戥比他们更先一步离开,他走到楼梯口,严铮横冲直撞跑过去对他大叫:“你不许欺负我妈妈!爸爸说不可以欺负妈妈!”
严戥顿下脚步回过头,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父亲已经有了另一个孩子,他和这个孩子更亲密。
那个女人跑过来捂住严铮的嘴,仍然不断地重复那三个字,她说对不起,严戥,阿姨不是故意的。
面前的女人肚子像个圆圆的西瓜,怀孕让她浑身有一股令人作呕的乳香,他的目光向下移,落在她的长裙上,严戥的目光直白到令人畏惧,作为一位母亲的羞耻感立刻将她击溃,严铮见状,伸手要打严戥。
他面色微变,不怒自威,严铮临阵退缩脚下打滑。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严戥下意识将他接住了,但那个女人急切地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却无法稳住重心,为了接住严铮、严戥错开身,他是碰到了那个女人的,但没有接住她。
严戥眼睁睁看着她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女人痛苦的呻吟和小孩的哭泣充斥在严戥耳边,他愣愣地看了几分钟,直到惊动家里的其他人。
严戥高高地站在楼梯上,他神色冷漠地一动不动。盛夏的午后,家里的司机在放假,管家去联系了家庭医生,严戥慢慢地走到她身边,眼看着她的身下被血染红,他害怕的同时又极力告诉自己这与他无关,这不是他的错,严戥觉得一切都有因果,这是她的命运。
他逼迫自己冷漠,逼迫自己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女人,看到她痛到无法呼吸紧闭着双眼的模样和在他的父亲身下的样子别无二致,严戥头晕目眩地想要吐。
因为受伤严重,她的孩子是直接在家里出来的,出来的时候已经死了,手掌大小已经成型的一个胚胎,像一个可怕的、恶心的外星人。
那对母子被严沛峰接走,楼梯间的血液被擦干净,严戥自始至终都很平淡,一条生命在他眼前逝去,但严戥十分漠然。
严沛峰无法责备自己的孩子,他没有那样的资格。严戥冷漠、心肠硬,只有他自己知道午夜噩梦溯洄,他会在浴室吐到双目猩红。
他的心病缠绕着他整整十余年,直到他遇见陈点。
他们交往结婚,陈点怀孕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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