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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们许多都不修边幅,可问泽遗爱护的手,所以手上永远很干净。
问泽遗的手指很长,平时灵活得像阆山翻飞的灵鸟,现在却僵硬似提线木偶,被握住都没半点反应。
“我不难过。”问泽遗脸上笑容淡了些。
“只是忙惯了,这才躺不住。”
兰山远没说话,只是静静陪着他。
因为虚弱而紊乱的思绪逐渐清晰,问泽遗也歇了打探外界的心思。
左右魔域之门未开,他和兰山远被困在魔域。
去想外面的事也只是干着急,倒不如安心养病。
兰山远说着让他别急,自己却时不时抓些高阶魔修过来看病,把魔修给吓破了胆。
一来二去,他倒是让些不安分的魔歇了作妖的心思,间接帮了魔尊的忙。
离冬日越近,讼夜越忙。
他偶尔会来看看问泽遗,但都逗留不久。一般说上两句玩笑话,就会被兰山远客气地“请”出去。
问泽遗闭着眼,都能想到兰山远见到讼夜的脸色有多差。
每次讼夜离开,兰山远都要坐在他的床头不肯走。
可讼夜这回帮了他们大忙,总不能真不让他过来。
又过去七日,问泽遗才勉勉强强能动腿。可他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手臂也没力气。
早上起来,问泽遗发现自己的腿知觉恢复三成,当即开始不老实。
“我要走路。”
“再养几天。”兰山远端起药碗,搅动着还有些烫的汤药。
问泽遗小幅度地动了动被子,示意他自己的腿很有劲。
可实际上他的动作弱得像是条风干的咸鱼,在油锅里微微鼓动。
“我就试试,这不还有师兄看......”
汤勺递到嘴边,问泽遗连忙噤声喝下药,接着抗议:“我能用碗喝。”
“你昨日喝药太快,呛到后咳得晕厥。”
兰山远又舀起一勺药。
他的动作很温柔,语气透却着冷意。
“昨日只是个意外。”问泽遗安静了些,耷拉着脑袋。
可他也就晕了半分钟。
“把药喝完,我扶你下床活动。”
良久,兰山远的语调软了些:“但你务必要留心腿脚。”
“好。”问泽遗这才有点精神。
喝完药,他将手吃力地搭住兰山远的肩,脚踩在地上轻飘飘,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问泽遗已经非常小心,可起身时一个重心不稳,膝盖还是磕在了床头的木柜上。
他看不见四周,差点撞倒木柜。
“小泽!”
兰山远赶忙给他借力,拖住他的手臂,稳定问泽遗的重心。
问泽遗头脑嗡嗡作响,好一会才回过劲。
他身上关窍堵着,身上一磕碰就是片青紫。
在膝盖淤血没好之前,兰山远怕是不会允许他下床了。
他倒是没事,兰山远被吓得够呛。
他阴沉着脸,就要把手无缚鸡之力的问泽遗搬回床上。
“依我看,师弟还需要休息。”
尝试以失败告终,问泽遗也心虚地不敢动弹,任由兰山远摆弄。
“对不起。”问泽遗小声道歉。
实在是头一次当盲人,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无妨。”
兰山远语调缓和:“有些事还需从长计议。”
就在此时,窗边传来了讼夜幸灾乐祸的声音。
“呦!让我看看谁几百岁还拿勺子喝药。”
确认过问泽遗死不了且在慢慢康复,而有问泽遗拦着的兰山远像是有绳子拴住的凶兽,也还算勉强能相处,讼夜的本性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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